“既然你姓囡,那你可认识一位姓李的公子,比如……李、青、州?”

    尉迟砚腿部一阵阵泛疼,好在没有前几次复发厉害,尚且能忍,依旧面不改色阴沉沉问。

    “那么多重名的人,我怎知你问的哪位。”阿宝背过身,放下香炉,“你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查户籍的?不治就”

    ‘滚’字险些骂出口。

    冷羽腰间的剑发亮,差点晃瞎她的眼,她死命咽回去:“不治就别耽误我攥嫁妆嘛。”

    这俩人到底谁啊,动不动舞刀弄剑,以为自己是摄政王啊。

    “当然要治,劳烦小囡大夫施针。”尉迟砚若无其事收回试探,按住左腿膝盖似笑非笑,眼底极为阴冷。

    阿宝心里‘咯噔’一声,囡大夫和小囡大夫仅一字之差,以为他猜出自己身份,可观他神色并无异样,心想他的称呼许是巧合。

    她暗骂难伺候,转身进屋:“那你等着,我去拿银针。”

    冷羽瞥见消失的背影,慢慢松开剑柄:“主子,看样子囡大夫不是咱们要找的人,明日只能去云光镇。”

    小渔村,囡大夫,名册和消息都对得上,可惜不是玉晚。

    “未必。”尉迟砚按住膝盖的掌心收紧,喉咙嗤出阴冷的笑,“你瞧她可曾有半分心脉薄弱之象?提到姓李的就心虚转身,不说熟悉也必然认识。”

    之前打探的消息说,李青州结识的阿囡姑娘心脉薄弱,不该是行动如风之态。

    这妮子看起来没坏心眼,实则一双眼睛精着呢。

    “生龙活虎确实不像。”冷羽摇摇头。

    阿宝原想告知玉晚,让她瞧瞧认不认识外面俩人,可瞥见里间玉晚忙碌,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,只得拿了银针出去。

    瞟见尉迟砚挽起的左腿,饶是她阅尽无数病症,此刻也不免揪紧眉心。

    这人整日行军打仗去了吗?还是做土匪行当去了?

    脸上有烧痕,腿上有刀疤,处处都是伤,甚至腿骨处露出了不明显的白骨,明显废了治不好,难怪腿疼呢。

    她不寒而栗,小心翼翼施针:“我不太熟练,你、你要是疼,可不许杀我。”

    余光瞥见冷羽的剑光闪烁,随时能了结她的小命。

    尉迟砚抬了抬食指,示意冷羽站远些,眸光死气沉沉:“本我没多少耐心,你最好尽快。”

    阿宝无理由相信,他所说的话,唯有这句最真。

    她迅速摊开银针,尽量忽视那些疤痕,捏着一根根针往他腿部穴位扎去,中间因为紧张,还扎错了好几次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会不会扎?”尉迟砚不耐烦呵斥,眼梢微微一凛,露出些许阴暗杀意。

    这里最好的大夫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不及玉晚半根汗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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