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砚按住玉晚的脑袋。

    黑暗中,感官更为明显,任何一丝细节都无形放大。

    刺客的剑落了空,隐约嗅到烧焦气味,他慢慢蹲下身,拿剑摸索不知是否存在的火堆。

    怎料刚拧回脖子,一把刀贯穿他的喉咙,来不及发声便倒地不起。

    “他他死了吧?”玉晚失神喃喃,握着刀的手轻微颤抖,血顺着刀尖没入石子缝隙。

    她逃过命,吃过亏,宰过牲畜,却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。

    可她知道,不是刺客死便是他们死,所以对方必须死。

    尉迟砚大掌包裹住她颤抖的手,勾唇在她耳边低语:“是,你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姿势亲昵,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,张嘴便能含进嘴里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杀人如吃饭一样简单,不是你死便是我亡。

    “还会有人来吧?”玉晚握紧刀柄,不敢松懈,丝毫没注意到他俩的姿势不对劲。

    “有本王在怕什么?来几个杀几个,用本王教你的法子。”尉迟砚松开她的手,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脑袋。

    似安抚,似夸奖。

    但,女子体香有些熟悉。

    昏暗里看不清双方表情,只知尉迟砚收紧了手,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。

    幸好外面的脚步声近而又远,那些刺客转而去搜其他地方。

    玉晚稍稍松口气,耳边男人灼热气息传来:“我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你若不想死,便别像上回那般,扔掉本王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,玉晚感觉手上力道一松,尉迟砚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伸手一摸,这才摸到他腿上的湿漉,是伤口崩裂的血。

    玉晚借着昏暗光线,拿起刀对着他的脖子比划,眼里闪过憎恶、纠结,却迟迟没敢下手。

    一个声音告诉她,只要他死了,便没有人会威胁她。

    另一个声音说,她不想杀人。

    但尉迟砚这种恶毒危险的人,留在世上也是祸害,不如斩草除根。

    若是不救,待他侥幸不死,又是一场疯狂可怕的报复。

    若是杀了他,万一他手下赶到逮个正着,她也会死。

    有前车之鉴,又有他的威胁警告,玉晚浑身如泄气的河豚,疲惫不堪地将刀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兴许等处理完刺史美人纸一事,尉迟砚便会离开,届时他俩再无干系。

    尉迟砚转醒,人已不在山洞。

    他动了动腿,伤口已经用草药敷好,薄唇轻扯,他赌对了。

    “玉姑娘,既然你男人已死,不如留在小山村,嫁给我家阿牛啊,阿牛人憨了些,可心眼儿不坏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你那便宜叔叔,我女儿小珠对他有意,不如入赘我家,我观他屁股形状应该能力不错,女人会很享福。”

    “你俩叔侄无依无靠,别急着拒绝我,我也是为你俩好。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吱呀一声,房门推开。

    “玉姐姐,你叔叔醒啦。”

    端着木盆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娇羞,瞥见他的狠厉眼神,莫名打了个哆嗦,兴冲冲跑去叫人。

    玉晚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裳,端着药进屋:“谢谢小珠姑娘。”

    她关上房门,隔绝外面人的眼光。

    自然没看见她婉言谢绝的身后,那群妇人翻了个白眼,磕着瓜子眼神沉沉,似在暗暗盘算坏事。

    这里是小山村,紧挨着寒山寺的一座村落,平日人迹罕至,很少有人踏足。

    “你昏迷了一天一夜,高热迟迟不退,我在山里遇到砍柴的木户,这才将你背回来。”

    玉晚将药放在床边,“我说我俩是叔侄,上山打猎遇袭,你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拿给木户了。”

    尉迟砚不在意身外之物,慢慢坐起身,想来腿上的毒已解,亟待恢复:“没人怀疑?”

    “怀疑也没证据,那些刺客已经将村里排查过几次,应当不会再出现。”

    玉晚从柜子上拿出药酒,顺手往自己淤青的手臂上抹。

    她下山途中摔了几跤,腰臂上青一块紫一块,好在没有伤筋动骨。

    尉迟砚喝了口药,味道极其难闻,余光瞥见玉晚身影,慢慢移眼打量。

    她这身打扮,清丽脱俗,柳腰款款,别有一番风情,看得人喉咙一紧,眼神发热。

    玉晚抹完药酒,做出抬手的动作,想到什么,又皱眉放下,还未等她将瓶子搁回,一只修长玉手将它夺去。

    尉迟砚不知何时来到身后,拿走药酒,大掌捏着她的肩,不容拒绝的口吻按住她:“你后脑勺可没长眼睛,坐下,本王为你涂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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