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幼渔和安唯来到场边休息区,并排坐在两把椅子上,面朝着场内舞池方向。
安唯叫来侍者,很绅士地为她拿了杯饮品。
递给她时,他手指划过杯子边缘。
江幼渔看到了,有点别扭。
她没有严重的洁癖,但自己入口的东西,总还是介意被人的手触摸到。
不好太矫情,还是接了过来,躲开他手指抹过的地方,小口抿了一口。
真凉!
江幼渔身体刚好一点,不敢贪凉,可又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好意,就拿在手里,小口抿着,在嘴里含温热了,再咽下肚去。
安唯或许是看出了她拘谨,笑得更加温和,像个前辈一样,关心起她的学业问题。
他说,看你年龄不大,应该还没大学毕业,学的什么专业?大几了?
江幼渔就说,自己是美术生,高考完,过了两年间隔年,这次来这边,是提前为入学做准备。
一听说她是留学生,安唯就又问起她的学校等问题。
江幼渔都一一作答。
安唯还说,她即将去念的大学校长,是他父亲的好友,跟他关系很近,回头会跟校长那边打个招呼,对她多些关照。
江幼渔赶紧道谢,说不用不用,自己乖乖念书,不惹祸,一般情况下,应该不用校长来关照。
安唯被她的话逗得大笑,大概是觉得她可爱。
但江幼渔扯扯嘴角,只觉得自己傻乎乎的,说了些傻话。
江幼渔想着,人家都这么热情帮我,我老说谢谢也不成,得实际表达下自己的心情。
于是她对安唯说,当年您失声不能唱歌,后来凭借勤奋自律,重返舞台的故事,一度鼓励了我,让我在美术这条路上,也努力克服困难,才有了今天呢。
当江幼渔说这些话时,司徒寒正望向她这边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叩着,随后起身。
他系上西装纽扣,同时向旁边两位宾客点头致意,离开了自己的席位。
他姿态优雅,并不低调,可惜江幼渔注意力全在与男神偶像交流的话题上,全然没有注意到司徒寒。
安唯自然也没空注意司徒寒。
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上。
幼渔刚入场时,他远远看她,就已经被她所吸引,她一身粉衣,眼睛大大的,眉眼里带着古灵精怪,就像一个可爱的精灵误入了凡间的盛会。
此时近距离交谈之后,更觉得眼前女孩的美恰好全都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,不禁迷了心神。
尤其是她身上这件礼服,隐隐约约可透出纤薄衣料下曼妙的身体,安唯不仅喉结滚动,身体也不由地向幼渔这边靠了靠。
以上都是出于颜值方面的吸引。
至于灵魂层面的考量,安唯反而不那么在意了。
在他看来,这就是个没什么城府和内涵的小姑娘,追追星,跟着有名望的家人混混宴会而已。
这种傻白甜似的女孩,最易得手。
他上个月就刚睡了两个,有一个还给搞大了肚子。
想起那件糟心事,安唯感到乏味的很,于是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幼渔的身上。
他本着与江幼渔拉近距离的心情,对她说:“那次失声啊,其实很丢人,是我喝醉酒出了意外,自己造成的……后面经纪公司不干了,逼着我把嗓子休养好,这才有了今天的成绩。”
江幼渔听完,嘴角僵了僵:“这样啊……哈哈……跟我想的还真不一样。”
“是不是知道真相了,就不那么崇拜我了?”他笑着问道,语气和眼神里,已多了几分暧昧情调,一条胳膊更是直接搭在了江幼渔身后的椅背上,仿佛将她揽在怀里。
江幼渔赶紧说:“没有没有,觉得您更真实可靠了,挺好的!”
她说着,身子往旁边躲了躲,同时挺直了脊背。
她喝了好多口冷饮,却莫名的有些热,而且她一度奉为男神的男人,此时离她实在太近了。
她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酒精和香水,还有一点点汗味的复杂气味了。
到了这一刻,在她的心里,这位安偶像,确实也失去了偶像的滤镜。
就好像,你看电影正看着带劲,突然来了个穿帮镜头,一下子就出戏了。
安唯微笑看着她:“那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么?”
仿佛是没想过江幼渔会拒绝他,他放在椅背上的那只手,已经扶在了她的后背上,给了她一个微微推着向前的力,随时准备带着她步入舞池了。
江幼渔却怔愣了一下。
她没什么恋爱经验,但是恋爱小说读了不少,带颜色的不带颜色的都有涉猎,各种暧昧撩拨的情节,拉丝的眼神,她脑袋里都很有画面感。
但事情一到她自己头上就懵,连安唯对她有意思,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,她都没察觉出来。
直到安唯提出这个邀请时,那只又一次扶在她腰背上的手,以及他渐渐浓郁聚焦在她唇部的眼神,她才后知后觉,男神想泡她!
这下子,就不止是跌落神坛,而是跌落神坛后,直接掉进了油锅里,整个就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了。
合影、签名、共舞,对这些事情的期待,就如泡沫一般,一触即破,噼噼啪啪地消失了。
“这个……我可能不太方便……”江幼渔想以自己头晕为理由,体面委婉地拒绝。
再说,她也是真的有点头晕。
不但头晕,还很燥热。
满脑子竟开始想她那位冤家小叔,一些梦里反复出现过的应该打厚厚马赛克的画面,开始自动播放,而且没有马赛克。
江幼渔简直懵了。
这什么情况,怎么感觉跟她看的那些小说里的情节高度雷同了。
这莫不是……莫不是……
还没等她弄明白,安唯问道:“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江幼渔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因为是追过的明星,她连安唯的身高体重生日星座都记得,却在这一刻,对眼前之人感到陌生。
她感觉自己喜欢过的那个明星,和眼前的男人并非同一个人。
如果真是他对她的饮品动了手脚,先不说心中偶像糊得有多彻底,她有多失望,她现在最重要的,就是不能让对方察觉出她已经开始有反应。
否则他会立即将她带离现场,一旦离开了人群,自己的命运就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了。
到时候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这男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。
“没有,没有不舒服,就是……”
江幼渔晃了下眩晕的头,将目光聚焦在远处,刚才司徒寒所在的位置。
但她并没有看见司徒寒,那边就只有陶嫣然自己了。
去哪了呢?
偏偏在这时候找不到他。
正当江幼渔眼泪快掉下来时,司徒寒声音从她斜后方传来:“是我有事找她。”
司徒寒的声音一出来,江幼渔差点就没崩住,哭出来。
她太难受,也太害怕。
听到司徒寒的声音,就像心忽然有了着落,再可怕的处境也不怕了。
安唯也看向司徒寒,微微蹙眉,脸上流露出几分疑惑。
司徒寒来到两人面前,江幼渔立即站起来,因为起的猛,头晕更厉害,几乎是扑进了他怀里。
司徒寒伸手扶住了她,看似一个很随手的动作,但从他紧握住她手腕时的力道,她已感觉到了司徒寒的担忧与传达给她的莫大安全感。
禽兽和禽兽也是不同的。
司徒寒对她的欺负,与坏男人对她的真正欺负也是不同的。
这一瞬间的顿悟,让江幼渔仿佛明白了,自己为什么在那么恨司徒寒之后,还会堵上自己的婚姻,帮他在父母面前说清楚。
安唯脸上带笑,“我还说这是谁,原来是司徒老弟。”
他话音一顿,伸出手:“刚才就想跟你打个招呼去,一直有事耽搁了。”
司徒寒没有伸手。
安唯有些尴尬地把握手姿势指向幼渔:“我这正要请幼渔跳个舞呢,没办法,妹妹说了,要我务必招待好这位小朋友,我也的确很喜欢幼渔。”
江幼渔几乎已经半靠在司徒寒的身上,强打着精神才不至于整个滑下去。
身体虽难受,内心却清明的很。
安唯的所作所为,让她对陶嫣然都有些意见了。
若陶嫣然明知道自己哥哥是个什么德性的人,还这么积极地帮幼渔完成所谓的“追星”,只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的话,那这个女人也太自私太坏了一点。
也怪不得别人,都是她自己有私心,没有基本的识人能力。
跟人见了两面,就敢答应对方的条件,相信对方的为人。
江幼渔顿时觉得自己这次的“乐于助人”行为,愚蠢又可笑。
这么一番自我检讨之后,对于司徒寒,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。
毕竟,这事儿原本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,她为了满足一己私欲,白白浪费了小叔半天时间。
这么一想,心里就更加沮丧,微微咬着唇,一言不发。
司徒寒则如常地寒暄客套,揉了揉幼渔的头顶,对安唯说道: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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