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。
在梦中,他成了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。整日游走于繁华的街道上,祈求着他人的垂怜。
十岁那年,命运再次将他推向深渊。有人见他长得眉清目秀,竟起了邪念,想将他作为娈童抓起来,送去达官富人那里。
他惊恐万分,却无力反抗,只能任由那些人拉扯。就在他绝望之际,一位小门派的掌门下山游历,恰好路过。掌门见此情景,怒不可遏,立刻出手将他解救,并将他带回了宗门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”
“也罢,既然是在秦国遇到你的,你就叫秦吧!”
“谢掌门赐名。”
这个门派很小,算上他一共才三个人,掌门、师姐和他。然而,他们对他都格外的好。掌门的关怀如春日暖阳,师姐的照顾似和煦微风。对于常年乞讨的他来说,这是头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。小小的门派,暖暖的家。
但师姐似乎得了一种怪病,一天当中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。他问过掌门原因,掌门说那是来自于灵魂的诅咒,毫无办法,只能等待着生命的终结。
“掌门,师姐还能活多久?”
“十年。”
“就没有什么办法吗?”
“至少我没有。”
掌门摇了摇头,眼神黯淡无光。
后面的日子,他除了修行以外,其余的时间都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师姐身旁。有时候他会想,为什么老天会那么不公呢?师姐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连寿终正寝的权利都没有。
“秦郎,你怎么皱着眉头,是有什么不不开心的事吗?”
少女将手指放在眼前之人的眉心处,轻轻地揉按着,似乎想要抚平他的烦恼。
“我在想……明天该带师姐去哪玩。”
他将少女的手轻轻从自己眉头拿下,柔声笑道。
“秦郎去哪,哪都好玩。”似乎被眼前之人的笑容感染,少女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。
然而好景不长,这天,他和师姐下山游玩,等再次回来之时,宗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,掌门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上。
“照顾好你师姐。”
交代完这句后,掌门便咽了气,以至于他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。
掌门死了,家也就散了,他又回归到了四处游荡,居无定所的生活。只是这一次,他有了一些低微的修为,以及师姐的陪伴。
在掌门离世后,少女就这样一直跟着他,只是她睡觉的时间在慢慢的变长,一整天也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醒来。
一天晚上,少女醒来,哭着来到他面前,将他一把抱住。
“秦郎,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师姐做噩梦了吧,别担心,我一直在。”
……
良久,少女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,眼神灼灼地望着眼前之人。
“秦郎,你娶我可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师姐别担心,你的病一定会有办法的。”
他喃喃自语,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少女听的,还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……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带着少女,四处投医。在这过程中,他觉醒了战之道体,被凌战宗的宗主雪瑶收为了亲传弟子。
从雪瑶那获知,少女竟是传说中的诅咒体质九幽体。纵观整个仙界历史也只有九幽仙帝能活着直到成为仙帝,其余之人几乎都活不过二十岁。而九幽仙帝早已是十万年前的仙帝了,就连道统也被埋没进了时间的长河之中。
弄明白少女的病因后,他先是拼命修行了一年,然后将少女留在了凌战宗。自己则独自一人踏上旅途,四处寻找着九幽仙帝的遗泽。
然而,人生哪来的一帆风顺。在外界,他被骗过,被阴过,被设计害过。找到的九幽仙帝遗泽有假的,坏的,被被人捷足先登的,他在外整整寻找两年,依旧啥也没找到,到最后还是浑身伤痕累累的被师尊雪瑶救了回来。
“秦郎,你不要再出去了,我不想要很长的寿命,我不想你受伤,我只想你陪着我。”
“师姐……”
一抹娇软袭来,他的话还未说完,嘴巴便被堵上。
他怔怔的望着眼前脸上布满红晕的少女,竟一时间忘了说什么。
“别叫我师姐,唤我名字。”
“青……青姝。”
……
少女还剩下三年寿命,他终究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少女死亡。他等少女沉睡后,再一次选择了外出。
“宗门的资源完全够你修炼,你还是要出去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了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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