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祁平呢?最近每天来的都是苏宏。”萧珠还问。

    苏宏就是最近出现的陌生面孔,徐白到这边上工后,几乎没见过他。

    但萧珠认识。

    “祁平被调回福州教官营了,师座把苏宏从福州调了过来。”石铖说。

    萧珠诧异:“为什么?教官营出了事,需要他回去坐镇?”

    祁平是萧令烜的第一心腹,没有比他更顺手的下属,这点萧珠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他犯了错,师座叫他自领一百军棍后,把他降职了。”石铖道。

    “他犯了什么错?”萧珠不解。

    石铖看一眼徐白。

    那天,是祁平叫徐白出去的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这是机密。”石铖说。

    萧珠不再追问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,徐白脑海里忍不住浮动下午那场对话。

    祁平擅自做主,马屁拍到了马蹄上,萧令烜立马处置了他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表态:他身边的人,不是非谁不可。任何人都不可以越过他,替他做决定。

    哪怕能力再强、再优秀,用得再顺手,萧令烜都会毫不犹豫换掉。

    徐白之所以想这件事,因为她从中窥探到了一点“自由”。

    萧令烜不会纵容任何人。同样,他也不会拘束任何一个人。

    徐白真的站他这边,将来也可以脱身。不管是下属还是女人,没有谁可以在萧令烜的生命里成为唯一。

    这个晚上,徐白再次从噩梦中醒过来。

    梦里,萧珩的枪口,对准了她,也是那样利落放了一枪,叫她无法躲避。徐白又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她不知要面临什么。

    大帅已经出殡了,接下来呢?她会不会受审?

    军政府那些刑罚,她能扛得住吗?她不说实话,会被活活打死;她说实话,立马就会被灭口。

    徐白一直觉得生活好难。

    直到萧珩当着她的面弑父,徐白才知道,之前的艰难只是一个小小测试,真正的困难刚开始。

    大帅葬礼结束后,徐白没有被军政府传讯。

    萧令烜也没回家。

    徐白再次见到他,是三月中旬。

    整整一百日,他都在外面忙碌:操持军政府、压制嚣张的老将、巡查驻地。

    他回来时,那块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好了,看不出缝针的痕迹,以至于徐白都忘记了三个月前他俩发生过那样尴尬的事。

    “……阿爸,大伯的死查清楚了吗?找到凶手没有?”萧珠问。

    萧令烜:“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徐白不动声色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北方的刺客。”萧令烜道。

    萧珠:“是顶包的吗?”

    “管他是不是。”萧令烜语气冷淡。

    徐白没做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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