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二房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,立刻去追。跑到外院门前,猛地将人按倒,见人反抗,一个婆子屁股一压,骑坐在她的腰上。
另一个死死压着她的下肢。她被压得面部充血,喊破喉咙,两个婆子也丝毫不放。
看得周云若不由咋舌,这老二媳妇当真不养闲人。
不像她御下不严,一个两个都是吃里扒外,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粮食。
闫母追出来一看,急得跳脚。连呼“作孽”。
闫衡彻底黑了脸,若眼睛能杀人,这两个婆子怕是喘不上第二口气。
他大步上前,胸前的甲衣,发出冽冽的声响。矫健的长腿猛然发力,两脚就踹翻了两个婆子。
老二娘子也不管地上痛苦哀嚎的婆子,那双不大的眼睛,像淬了毒,狠狠地只盯着女子小腹。
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两条短腿捯饬得飞快,如一头发疯的母牛般,一头就撞到了女子肚子上。
口中叫嚣着:“我叫你生,我叫你生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女子惨叫一声,身子便失去重心,倒在了闫衡怀中。
连周云若也没想到,老二娘子能这般生猛的豁出去。
闫衡扶住女子。青筋凸起的手,明显抖了。
大喊道:“速去请大夫。”
闫母刚从惊愕中回过神,又倒吸一口凉气,只见那女子素白的裙上一抹红,正缓缓晕开。
一声悲呼:“造孽啊~”
说罢,冲到老二娘子面前,又撕又打,一声声毒妇,哪里还有平时的慈善温和。胆小的闫二郎见妻子闯了祸,转身就溜。
再看闫衡竟一把抱起女子,急色匆匆的朝内院奔去。
顺子在旁偷瞄了周云若两眼,突然见她凌厉的看来,一阵胆怯,忙低下头跑开。
周云若勾起唇角,钩子下了,只要咬上了,就不怕跑了。眼神冷然注视着地上发红的血迹。
当年,就是她肚中这个孽障撞倒了自己,害她当夜便早产生下一个女婴,小小的人儿,孱弱地哭了两声,就断了气。
从此她再也不能生育,闫衡一句“死了的孩子哪有活着的重要”就揭了过去。
午夜梦回,那两声婴儿啼哭,让她痛彻心扉。
如今,便让他以命抵命,来偿还因果。
闫二娘子知道闯了大祸,可也难掩心中委屈,推开闫母喊声:“老的少的全都欺负我,这日子没法儿过了。”
说罢,转身跑出去,这是要回娘家搬救兵。
闫母见状,又将矛头对准她:“都怪你,若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,煽动她········”
“闭上你的嘴。”
她双目好似利刀,狠狠射向她。
“你生了个什么货色,自己最明白。不自省自身,跟我这么混,当我周家没人了不成。”
闫母从没见过她这般气势,以往不高兴了,最多冷脸回几句,这般疾言厉色顶撞还是第一次。
她心虚的目光躲闪起来。
若是真闹到周家去,大郎的差使怕是要黄了。此时此刻瞧着她那张冷脸,心中更是打怵,只得赶紧走开。
“娘~“
毫无征兆,五岁的男孩向她奔来。
周云若一愣,稚龄男孩扬起脸来:“娘~你瞧!”
他举起功课本子,童音清亮:“先生今日表扬我了。”
一瞬间,眼前这张小脸,快速和记忆中的脸来回转换,有倔强的少年,叛逆的青年,眼中含恨的成年男子···········直到长了皱纹,生了华发,依旧不改对她满脸憎恶。
脑海里,那张脸瞬间重合了这张稚嫩小脸。
她一把推开他,风吹过,方觉满脸泪痕。
待孩童站定,诧异地看向她。小心翼翼地问:“娘,怎么了?”
周云若只觉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,她闭上眼,逼着自己不去看他。错身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。
走出院子,身影狼狈。
街上行人络绎不绝,她一个人走了好久。直到小腿处传来酸感,她停下来。
坐在一棵老榆下,细碎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,洒在她的脸上。
仰头望向云际,随着云卷云舒,心绪逐渐静了下来。
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人,放生即可。
这一次,她要为自己真正活一回。
长安街尾,自建开始便传承至今的米家老店,围了不少客人。
刚烤好的羊腿,外焦里嫩,表面洒满了塞外来的孜然。那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蕾,不由地勾起了她肚中的馋虫。
眼见那一整支羊腿分成了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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