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。
萧怀瑾正懒懒地歪在软榻上，温柔刚跪就被拎起来陪着坐下了，如坐针毡。
如此，她更害怕了。
这是什么造型啊，有这么审人的吗？
碰巧萧怀瑾垂落一缕如锦缎般的发，倾身靠近了她。
半途却因温柔下意识往后缩的动作，顿住了刚抬起的手。
他扯唇：“你就这么怕朕？”
闻言，温柔是点头也不是，摇头也不是。
她很想反问，您自己多吓人难道心里没数吗？
萧怀瑾是真的没数。
因为他觉得自己对温柔的态度，已经算是帝妃里数一数二的包容了。
除了她，还有哪个妃子敢胆大包天指着皇帝鼻子骂人啊。
这事纵然是青史留名，都能被当成是野史。
看看温柔，经历了这么一遭遇油皮都没破一下，还不能说明他对温柔的纵容吗？
可萧怀瑾不知道，他们两个看事情的角度天然不同。
他自信地比照古今帝妃，却不知在温柔的世界，大清都亡了好多年了。
她也根本没见过别的帝王。
因此来到这里，亲身感觉到皇权的威压和血腥，都来自于他一个人。
没有对比之下，温柔只觉得他是恐怖之源。
所以此刻和温柔交谈，注定是驴唇对不上马嘴。
两人沉默在那里良久。
后来萧怀瑾仔细想想，温柔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，但有些事上，她又的确不同于常人。
许是因为来历不凡。
萧怀瑾很直接：“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温柔的心跳，当时停滞了一拍。
不由地怀疑，莫不是萧怀瑾发现她是穿越的了吗？
可这不可能啊，她从未和外人提及此事。
温柔定了定神，回道：“臣妾是细作，这事您不是知道吗？”
她尼姑庵的所作所为，他不都调查了个底朝天吗？
那又在这套话憋什么坏呢，温柔谨慎了起来，端着身子坐直了些。
萧怀瑾吸了口气，温柔遇到自己的事惯会装傻。
他舒气，把话完全挑明：“朕是问你，到尼姑庵之前，你有家人吗？”
不然是谁教得她这样不同。
“家人。”温柔喃喃着。
这几个字对于现在的她来说，有些过于遥远了。
她有些恍然，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半晌后，温柔语气也沉了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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