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三章 愧疚一辈子
扈允司的牙齿紧紧咬着。
看似冷漠的眼眸，但他的声音中却带了几分……恳求。
他想要……求她不要去。
蒋皎在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，却问，“所以你相信了吗？你也觉得我和唐文洲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们过去没有。”扈允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，“但是蒋皎，你可以保证以后 也没有吗？”
扈允司这句话却让蒋皎很不理解。
她的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，眼睛看着扈允司。
后者轻笑了一声，“就好想你说的那样，为了保护你，唐文洲甚至都已经残废了，你以后……还能跟他保持距离吗？”
他这个问题却是让蒋皎愣住了。
她的确……不能。
所以，这才是扈允司顾及的问题。
他不相信那些谣言，外面的人怎么说他也根本无所谓。
他在乎的仅仅是和蒋皎的未来。
因为他了解蒋皎。
在这之前，他已经跟医生了解过了，唐文洲的双腿……就算能够挽救，以后也肯定是个瘸子。
他之前有多意气风发扈允司也是知道的。
因为这件事，唐家的天都几乎塌了。
而蒋皎这样善良的一个人，真的可以当做…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？
扈允司知道……她不能。
所以此时他才竭力阻止蒋皎去跟唐文洲见面。
他就好像是一个掩耳盗铃的人一样。
他以为只要自己阻止了他们见面，那些事情就可以……如同没有发生一样。
可真的可以吗？
此时蒋皎沉默的态度，就好像是一个锤子，给了扈允司最后重重的一击！
他猜到了。
可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。
他扯了扯唇角，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无法形成。
“所以呢？你打算怎么做？”扈允司又问她。
蒋皎抬起头，眼睛愣愣地看着他。
“就好像你说的那样，他是因为你……才会受伤的，那你去看了他后，打算怎么回报他？”
蒋皎说不出话了。
因为……她也不知道。
——唐文州已经残废了。
因为她，他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。
而她能补偿他什么？
钱么？
这个想法连蒋皎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她也知道，唐文洲肯定不会要。
可除此之外呢？
她还能给他什么？
“你会跟他在一起吗？”扈允司又问她。
蒋皎猛地抬起眼睛。
扈允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蒋皎原本是想要直接否认他的话的。
她甚至觉得他的话很荒谬。
可话到了嘴边，她又什么都说不出了。
因为她突然意识到……这可能是唐文洲最想要的补偿。
那她应该怎么办？
就在蒋皎想着时，扈允司又慢慢直起身了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呵斥她，也没有抓着她的肩膀质问，而是慢慢地……一点点往后退。
“在你想清楚之前，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吧。”
丢下这句话后，扈允司这才走出了房间。
这一次，蒋皎再也没有吵着要去医院了。
但扈允司一点儿也没觉得高兴。
他知道，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。
所以呢？
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？
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……扈允司也不知道。
也是第一次，他如此的……恐惧。
在这之前，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。
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，事情会如何发展，他基本都能预料到。
可这一次……他却没有任何的把握。
因为恐惧，所以刚才他连蒋皎去看唐文洲的机会都没有给。
他怕她去了……就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如果是之前，他大可以用强硬的手段，去跟唐文洲谈判，甚至是将蒋皎软禁在自己的身边。
可这一次……他不能。
因为唐文洲残废了。
——是因为蒋皎才变成这样的。
单是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扈允司失去所有的……希冀。
这个时候，他宁愿残废的那个人是自己。
这样……蒋皎肯定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的身边。
可是，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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