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锦听得一愣一愣的,祁衡一本正经道,“她的身世可能是咱们想都想不到的高,所以才能死死的压住风声,让人寻不到蛛丝马迹,如今朝中也已有人忌惮游兄,做局想要害他也说得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谁能想到你把人给救活了,死人说不了话好栽赃,但一个大活人,即便口不能言,也能表示出意思,眼见栽赃不成,就干脆对她不闻不问,反正也寻摸不到来历。”

    祁衡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啊,越想越觉得一定就是如此,恨恨道:“邺城的这些个勾心斗角也太下作了!”

    游锦给他倒了一杯在井水里冰过的梅子饮,语气里有着微妙的安抚意味:“遇到不顺的事了?怎么戾气这么重?喝两口消消火。”

    祁衡咕噜咕噜灌下去,方才的情绪才稍稍平息一些,撇了撇嘴: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
    吏部朝考因为收受贿赂一事,岐王上奏朝廷请求重新考过,这本来是一件好事,但大约因为动了不少人的利益,引来了许多反对的声音。

    虽有学子的支持,但岐王到底回朝不久,不如那些在朝中钻营多年的势力,因此这事儿就一直拖着,至今未有定论。

    “我好无聊啊,好想有什么事可以做一做,我好羡慕游兄啊!”

    一甲三人直接入翰林,朝考一事与他们无关,可怜祁衡之前为了要选哪条路愁得都睡不好觉,这下好了,白愁了。

    他也不是游砚那种,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静得下心来做学问的人,再加之邺城学子因此事都议论纷纷,祁衡也免不了受到影响,心绪跟着浮躁。

    游锦道:“我听说有不少学子不断联名上书,你可参与了?”

    “自是没有错过,朝考舞弊,世间还有何公平可言?若能贡献一份力量,为了往后千千万万学子不再受蒙蔽,怎么做都是值得的,只可惜……”

    祁衡毛茸茸的脑袋耷拉下去,他们再热血,再无畏,也不过是些初出茅庐的士子,空有满腔愤慨,连该如何上达天听都不知。

    许多人把岐王当做唯一的希望,不断上书请命,各种倾诉和质问的诗作雪片一般投向岐王府。

    “要说这阵子真正焦头烂额的,怕就是岐王殿下了,听说已有人弹劾他与新科士子来往甚密,有结党营私之嫌,现下除了一些脑子一根筋的,还在愤世嫉俗地寄希望于岐王殿下,其余也不敢再轻举妄动,免得连累岐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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