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琼枝的神情明显僵住了,她完美无瑕的笑容也楞在了脸上。
迟疑了下,看着裴寂的眼眶竟微微泛红了。
卫南熏在脑子里稍微理了理,姜家是太后的母家,那与裴寂却是沾亲带故的,不过这叔父也只能算是表叔。
亲戚就亲戚吧,可她看向裴寂的眼神,可半点都不似小辈对长辈的。
反而还有些小女儿的幽怨和缠绵。
这,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
姜琼枝长得尤为漂亮,且不是她这种在世人眼中明媚又不正经的好看,而是如荷花清丽脱俗般的美。
就连红眼眶也是含蓄又内敛,惹人怜惜的楚楚动人,她的每一个举止动作,都美得恰到好处。
看得卫南熏这个女子,都觉得怜惜。
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,好似都有些多余了。
可裴寂的手指扣着她的手指又掰不开,不得不做这横在其中的第三人。
眼睁睁看着姜琼枝眨了眨眼,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,而后声音婉转微颤地道:“叔父,您不记得我了?琼枝幼时,您还教我骑过马,带我逛过花灯,叔父……”
卫南熏原本低垂着脑袋,在与那不饶人的手指纠缠。
闻言,蓦地一愣。
骑马。
原来他还教过别人骑马呀,也是给人家准备了小马驹,耐心地陪着她么?
虽说姜琼枝说了是幼时,但她的幼时,何尝不是裴寂的少年时呢。
不知怎么的,卫南熏的心底竟涌出了一股酸胀之感,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。
陌生又让她无所适从。
她的手指有些发凉,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,用力一扯,被他扣紧的手指竟顺利地挣脱开来。
“抱歉,姜姑娘,该我先离开才是。”
不想脚步都没踏出去,就被那双大手又贴着腰,紧紧地搂了回去。
裴寂眉峰一竖,不悦地:“去哪?”
卫南熏故意不去看他,道:“你们叔侄重逢,定是有不少话要说,我便不在这打扰了。”
裴寂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,冷哼了声:“我与她有何可说的,倒是你,就没话同我说?”
自然是有的啊,想对他道谢,想说他出现得刚刚好,好多好多的话想说。
可在听到姜琼枝说的骑马花灯,她突然就又什么都不想说了。
她撇过眼去:“我,我与王爷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裴寂的眉头拧得更紧了,方才还好好的,这怎么又不搭理人了,这女子翻脸的速度可真比天气还要变得快。
尤其是卫南熏的。
不过,探究她的想法,可比研究天气有意思多了。
他正欲与她掰扯清楚,就听那扰人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叔父,您与卫姑娘若有事,琼枝可以等的。”
“我早已习惯了等叔父。”
他不轻不重地啧了声,正好那声量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。
“聒噪。”
“本王事忙,不记得什么姜汁姜树的。我念在你姓姜,没与你算方才之事,你若再多待一刻,这眼珠子不要也罢。”
姜琼枝显然被他冷冰冰的话语给吓到了,眼泪都不敢落下来了。
她的手指紧紧缠绕着帕子,仍是泪眼婆娑地看着裴寂。
“可是琼枝做错了什么,惹得叔父如此不快,琼枝身为晚辈实在不该,理当赔罪。”
裴寂眼底已经有不耐之色了,这人怎么跟聋子似的,听不懂别人说话。
“你若真要赔罪,那也不是对我。”
“琼枝不懂,还请叔父指教。”
裴寂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掌,简洁明了地道:“向她。”
这回不止是姜琼枝,就连卫南熏也跟着一愣,诧异地仰头看他。
“叔父何出此言,我与卫姑娘并无误会,又何来的赔罪之说。”
裴寂语带讥诮地道:“并无误会?她被人冤枉围困许久险些受伤,你没长眼?本王若不来,你是否还要作壁上观。”
卫南熏方才升起的那一点点酸胀之意,在他的质问声中,竟奇迹般的消失了。
她对姜琼枝是有些许芥蒂的,就像是裴寂说的一样,有个人在你的伤口即将要痊愈的时候,大张旗鼓的给你送来金疮药。
你没那么需要这迟来的药,又不得被摁头表示感激。
他懂,他真的全部都懂。
姜琼枝轻抿唇瓣,眨了眨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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