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月空茫的眼神，有些呆滞地看了他一眼，随即苦笑一声。
“你的父亲背叛了，背叛了我们的家庭，你没有指责他一句，却说我将这个家弄得更乱。”
她沧桑到麻木的声音，透着满满的无奈，悲伤反而不那么明显了。
对上宁泽宇想解释的眼睛，她只说了一句：“晚歌说的果然没错，你真虚伪。”
最后四个字极有一箭穿心的效果，让宁泽宇脚步一窒，眼睛微微睁大，开口都是干涩。
林如月也没有理会他，拎着行李箱直接下楼。
随即楼下爆发出宁老夫人和宁敬安疯狂的喊声，她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。
“你们非说我是因为宁家招惹了什么人离开，我不辩驳。就好像，从我知道宁欣蕊是你女儿之后，你什么都没有解释一样。”
有些人永远只能看到别人对自己的伤害，却忘记了自己的行为，是刀刀扎心。
……
万宁集团。
宁晚歌来过这里很多次，但是今天，总是给她不一样的感觉。
她站在门口，仰头看着那被风雨侵蚀的有些斑驳的‘万宁’二字，突然就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。
直到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头顶：“看什么呢？”
“哥哥，”她抬头看着他，“你说人心是不是真的很容易改变？”
“等闲变却故人心，却道故人心易变。”
她微微垂眸，浓密的睫毛在眸底落下一片阴影。
秦时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：“换一天再过来？”
“那不行！”宁晚歌立即拒绝，还握了握拳头，“他们当初要为命的时候，可一点都没有等等的意思。”
要她的命？
他的眼睛眯起，盯着小姑娘的背影，眸底染过一抹深色。
宁晚歌不常来公司，但是当年作为宁敬平唯一的女儿，还是拥有各种权限，所以她搭乘高管电梯直上顶楼。
秘书看到他们，眼神微微闪动，还是快步上前。
“宁小姐，宁总今天没有来……”
“打电话让他来。”宁晚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，“公司在他手中掌管这么久，我总得查查账。”
简单一句话，对整个秘书室的人而言，无异于晴天霹雳。
向来不受宠的宁家大小姐，突然将舆论搅得天翻地覆，让宁家处在风口浪尖上，已经够玄幻了。
选择还要接手万宁？
“这……”
“是我刚刚哪一个字没有说清楚吗？”宁晚歌反问。
她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，再加上身后的秦时年压阵，哪里有人敢说‘是’？
“我马上打电话，二位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在办公室等他们。”
说完，她径直进入办公室。
不出半小时，宁敬安和宁泽宇一起出现在办公室。
宁泽宇看上去比昨天还要憔悴，但是也没有那么失魂落魄了。
“晚歌，你这是要做什么？”
“宁总，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。我昨天说要收回万宁，您都忘了吗？”她坐在沙发上，笑得很是得体。
他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：“不要任性，公司不是你能掌管的。”
“能不能掌管是我的事情。我想我的父母宁可看着万宁在我手里败落，也不想成为刺入我心口的刀吧？”
她看着他满脸笑容，一双眼睛却格外冰冷：“要是没有万宁撑腰，你们也做不到对我步步施压吗？”
一句话让宁泽宇脸色巨变。
表面看上去，是宁敬安一家看宁晚歌可怜，将这个小孤女养在家里。
事实上呢？
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万宁给予的，而万宁是宁晚歌的。
“晚歌，”宁敬安缓缓出声，“我知道现在情况特殊，你是不会听我们解释的。但是公司交接需要时间，你上手管理也需要从基层做起，否则你们的心血就真的付诸东流了。”
“现在万宁资金紧张，是你们投资失误导致的，再没有资金注入就是破产。我想我做得不会比你们更差，毕竟也没有更糟的情况了。”
她背脊挺得笔直，看了眼外面，唇角的笑意加深：“还有，公司的财务、法务已经被我全面接管。从这一刻开始，两位的签字在万宁就是无效存在了。”
宁敬安笑了：“晚歌，你怎么这么天真，一个公司，你以为是那么容易交接的吗？”
“天真的是你，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什么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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