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玄进入二阶天宫。
古路没有明显区别，但古路两侧伫立的神像，悬浮的宫殿、氤氲之物，气息明显更古老、强横了一些，带着更加明显的大道痕迹，令人心悸。
嗡——
又是一座神像，石衣脱落，迸发出光辉。
呈现出一尊侏儒老者，面容模糊，但周身有璀璨的星辰萦绕。
“公子，这位是星宿老祖，一位圣境至强者，他的传承与星辰大道有关，也是圣阶品秩。”
龟神寿直截了当地介绍道，“不过，这老头的星辰大道，还只是初步涉猎，粗浅的很，配不上公子的。”
侏儒老者闻言，没有情绪波动，先是向龟神寿行礼，而后又对江玄笑了笑，光辉敛去，石衣重新披上，沉寂了下去。
一阶的情况，他也有所感知。
他自认他的传承，比之前面的那些，还是强了不少的，但守宫大人都说他的传承配不上这位，那一定是配不上的。
与其继续尴尬下去，不如识趣一点。
继续向前，
又一尊神像复苏，却迸发出滔天魔气。
“滚！”
魔气敛去，陷入沉寂。
“这是一尊魔圣，杀人如麻的魔道修士，此道血腥邪恶，动则千万罪孽加身，实在不适合公子。”龟神寿保持着已经有点僵硬的笑容，解释道。
江玄颔首，表示理解。
随即，继续深入。
一道圣兵迸发光辉，
龟神寿怒斥，“死远点！”
一方圣阶阵图显化杀伐之势，
“你也配？自己回去撒泡尿照照！”
圣阶阵图：“……”
默默退去。
……
就这样，复行百余步。
二阶……到头了。
江玄驻步，看着龟神寿，一言不发。
龟神寿眼神闪烁，欲言又止。
“你不会要让我……继续向前吧？”江玄指了指面前的大道屏障。
“公子慧眼！”
龟神寿眼睛一亮，立即露出了笑容，“以公子的妖孽资质，自然是该前往三阶瞧瞧的。”
江玄：“……”
“我，谢谢你嗷！”
“公子哪里的话，这都是小寿我应该做的。”龟神寿立即道。
江玄顿时被气笑了。
不着调的人，他见过，可这么不着调的……
他特么真是开眼了！
无奈，催动体内不朽帝血，江玄向大道屏障迈出了脚步。
龟神寿不动声色，心底却紧张了起来。
暗自祈祷，没逝的，一定没逝的！
公子可是不朽帝血！
打破些许常规，还不是轻轻松松？
诚然，自天宫落成以来，能进入三阶天宫，乃至更高的，只有那么几个，一个巴掌数得过来。
关键是，那几个……都是“全力倚父”的家伙，和自身资质关系不大。
虽说，资质霞光也都有三四百丈之高。
可，那几个和机缘之间的双向选择，已经不是简单的靠资质霞光这种表象了，而是……
嗯！
背景，也是一种资质。
没什么问题，
人之常情。
不朽气机激荡，再次轻松粉碎大道屏障。
江玄顺利迈入三阶天宫。
“呼~~~”
龟神寿再次暗松了一口气，露出了笑容。
他，又赌对了！
就说嘛，这可是不朽帝血，逼格起码有三四层楼那么高！
岂能等闲视之？
背景不足，资质来凑嘛！
公子牛逼！
“都说啦，公子你要相信小寿我，以公子的资质，就应该一路向前，选取最好的机缘！”龟神寿底气足了不少，声音也高了几分。
江玄瞥了一眼龟神寿，没说话。
龟神寿神情一滞，识趣地闭嘴了。
还是百丈古路，古朴、幽静，在混沌高空朦胧光辉的照耀下，呈现着空荡、神异之感。
古老的气息，愈发深邃、厚重。
更多了几分岁月的腐朽。
好似受其感染，江玄的心情，都多了几分悲怆。
忽而，
古路一侧，
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团氤氲之物，挣脱了氤氲的“包裹”，迸发出一道苍白的剑光，直刺云霄。
凌冽之势，让人心头一颤。
江玄都本能地生出了一丝寒意，脖颈发凉。
抬眸望去，
一柄三尺青锋，悬立天地。
剑锋之上，竟还在滴落着璀璨的鲜血。
“吾名清泓，曾是一江剑圣的本命之剑，愿认你为主，望你能让吾再饮圣血！”
青锋轻颤，传出苍老之音。
他感知到了此子体内激荡出的不朽气息，让他心悸，如果他的老眼还不算昏花的话，应该是……不朽帝血！
实乃……大帝之姿！
他若能成为此子佩剑，不日之后，定可再饮圣血。
甚至，借此子之运势，品秩蜕变，攀上新的巅峰，也不是没有可能！
“这柄清泓剑，极品圣兵，剑身有圣血磨砺，虽已被收录十万年之久，但不曾衰颓，公子若是修习剑道，此剑……倒是可以考虑一二。”
“若是选择它，应该可以供公子使用很长一段时间。”
很难得，龟神寿没有贯彻“一贯风格”，而是认真地思索后，给出了中肯的建议。
江玄直接吐槽，“你可算说句人话了！”
龟神寿尴尬一笑。
而就在江玄打量清泓剑，认真考虑的时候。
忽而，
古路前方，一卷佛皮书，迸发无上佛光，照耀百丈古路，竟将清泓剑的剑光直接压了下去。
一阵阵梵音，带着嗤笑声。
“清泓小儿，你不过腐朽圣兵，也配添作公子兵刃？”
“公子，老衲乃无皮寿佛的手札，亦是无皮寿佛的一身皮囊，老衲不仅记载有无皮寿佛的毕生佛法传承，更是一件了不得的佛宝，品秩还要高那清泓小儿半阶！”
“若公子不弃，老衲愿认公子为主，引领公子参悟佛法，窥得禅宗大道！”
“以公子之天姿，最多三万载，可证佛祖果位，金身飞升婆娑佛界，从此不死不灭！”
江玄眼眸微睁，无皮寿佛，不死不灭……？
尼玛！
有点唬人啊！
可是……小爷对佛法什么，不感兴趣啊！
或是前世影响，他对佛，有着极深的刻板印象。
或是看出江玄的犹豫和排斥，龟神寿立即低声解释道，“公子，这是禅宗佛法，和那虚伪的释宗佛法……不一样的。”
“禅宗以人为本位，不搞虚头巴脑的，也不会像释宗一样，背后捅人刀子。”
江玄一怔，有些奇怪，“禅宗？释宗？”
“都是佛法，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“那区别可就大了！”
龟神寿理所当然地道，“禅宗，小寿我很熟的……”
说到这，
眸底忽而又掠过一抹灰白的光辉，陷入恍惚。
龟神寿的“卖弄”，戛然而止。
“嗯？”
江玄皱眉，这家伙……搞蛇皮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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