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听到这话，慢慢悠悠的转过身，看到镇长旁边站了一女子，终于动了动眼皮。
“是要行刑了吗？”他声音沙哑，垂着头问。
“这位是仵作，来取你的血，要想快点儿死，你就配合一下。”
陆锦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，拿出取血的针筒和采血管。
“把袖子撸起来。”陆锦对张旸道。
张旸像个木桩子，听不到看不到，没有任何动作。
狱卒上前，抓住张旸的右手，将衣袖撸到腋窝处。
陆锦惊讶发现，张旸一直被袖子遮住的右手的确是残的，中指和无名指不见了，手背皮肤有纵横的黑褐色疤痕，看着像是烧伤。
这样的手，不可能打出那么大力气，更不可能产生纹理如此清晰的淤痕。
难道他有帮凶？
等陆锦用止血带绑张旸上臂时，发现他右臂上有很多淤痕，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。
她迅速抽了血，退出牢房。
出来后问孙雄：“你们给他用刑了？”
孙雄十分严肃的回答了陆锦的问题。
“对天发誓，绝没有，你是想问他手臂上的外伤？打他进来我就发现了，但是问不出原因，我怀疑是在杀人过程中死者反抗造成的。”
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
“我需要一个半时辰，一个半时辰后给你结果。”仪器检测需要三个小时。
陆锦将东西带入实验室。
医院里有世界先进的dna监测仪器，只需把发根或者血液、精液等任何能够留存人体dna的组织放入其中，三个小时候自动分析出结果。
陆锦放好东西出来，见谢子怀拿着一个拖把在一楼大厅的地砖上写字，旁边放着一个水桶，拖把干了，就放入桶中沾水，再拿出来写。
原来这玩意不是公园老大爷创造的，古人很早就有这个爱好了？
陆锦站在二楼围栏处往下看，他好像是在默写大夏的律法。
“你很懂律法？”陆锦问。
“倒背如流。”谢子怀停住拖把，抬头看着陆锦答，“可越是懂，越觉得恐怖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陆锦上半身趴在围栏处低头问。
“如果我去犯罪，按照现有律法，可以有一百种办法，合理脱罪。”
那是挺吓人的。
“我曾经读过另一个国家的宪法，如果将来你入仕重修律法，我倒是可以给你些意见。”
她所在世界的宪法，放在大夏，足够先进和完备。
“若我有那样的机会，希望到时你还在这。”
“你放心，无论我将来走到天涯海角，只要听说你要重修大夏国律法，我一定回来帮你！”
谢子怀拖把一挥，在地上写下“君子一言”四个大字。
“驷马难追！”陆锦在楼上大声喊道。
不知不觉间，两人做了一个约定。
三个小时后，结果出来了，但出乎两人意料，那精液并不是张旸的。
两个送检样品dna重合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。
两人找到孙雄。
“张旸的手不存在作案条件，强奸也不是他所为，基本可以断定，他根本不是凶手。”
孙雄皱眉，朝一旁的文书下令：“提审张旸。”
孙雄提审张旸，陆锦和谢子怀被安排了两个小凳子，排排坐在屏风后，前头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。
孙雄让文书递给张旸一杯水，他是用左手去接，显然因为右手手指的缺失，他早习惯了用左手生活。
“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？”孙雄厉声问。
张旸不说话，低着头，死气沉沉。
“你可知顾三娘是个孕妇？”
士兵抓着张旸的衣领，让他抬头。
“知不知道？”
张旸声音颤抖。
“我……知道！”
“既然知道，为何如此泯灭人性，对其拳打脚踢，将其先奸后杀？后又抛尸野湖？”
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旸突然抬头，红着脸瞪着眼睛，眼泪倏然落下。
“先奸后杀？抛尸？”他重复着孙雄的话，越说越激动，到后来直接趴在地上恸哭。
“你可认罪？”孙雄追问。
“不是说在河里发现她的尸体吗？”张旸悲痛得说话断断续续，肩膀因极力压抑痛苦而颤抖，“我以为她是……跳河自杀……”
屏风后的陆锦和谢子怀对视一眼。
“不是他。”两人同时开口。
“我明白了！”陆锦突然拍着谢子怀的大腿激动的说，“他和那女子的关系不一般，以为那女子是跳河自杀，所以没了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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