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才从孙桂花自焚的震惊中回过神,听说谢大郎要不行了,纷纷跟着往陆家跑。
陆锦进院,看到鲁氏已经好差不多了,正端着一碗米粥从屋里出来。
那米粥看着是一点儿没吃。
“醒过来就精神不行,饭也吃不下,药也喝不进去,我瞅着……怕是不行了。”
屋内,谢子贵蜷缩在炕头儿,不让谢子怀靠近。
他的脸凹陷的明显,脱水症状十分严重,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吃力了。
“别过来咳咳,我这疫病严重的很……”
“兄长,你这是想要随那女人而去么?值么?”看到一旁满碗的汤药,谢子怀愠怒。
谢子贵一把鼻涕一把泪,倒在炕席上,虚弱的哭着:“我对不起大家伙儿,要不是我把她休了,她也不会进城去,就不会让她表妹夫干这么缺德的事儿!我背了下湾村三十几条人命,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来找我索命!”
他从怀里拿出一鱼形玉佩扔到炕上,苦笑道:“其实我早就知道枫儿不是我儿子,我那枫儿出生的时候,后背有一颗痣,去镇上看病回来,模样变了,痣也没了,那女人说孩子病了一场才会这样,她当我是傻子呢!这么些年她虐待枫儿,我没插过手,我心里也是有怨的,我把所有限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,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,就是听了爹临终遗言,送你去读书。”
“兄长……”谢子怀向前走了两步,被谢子贵制止了。
“别过来!”他每说一句话,就要深吸一口气,费力将厚被子牢牢裹在身上,冷的浑身发抖,“那玉佩是我当年在枫儿的抱被里找到的,那女人没发现,不然早拿去变卖了,我想着能有这么好的玉佩,这孩子该是个好人家的,你拿着吧,看看将来能不能帮他找到亲生父母……”
谢子贵捂着肚子:“我这辈子好像都没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……子怀啊,枫儿就交给你和陆锦了,帮我找到他的家人,算是我欠他的。”
“爹,你若真觉得亏欠,就好起来帮我去找亲生父母!”
谢枫哭着推开门闯进来,泪流满面。
谢子贵看到孩子,摇了摇头:“爹怕是起不来了,这事儿交给你二叔了,你好好读书,将来能自力更生,娶个书香门第的媳妇,别像你爹似的,一辈子被那女人拿捏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突然躺平了,瞪着眼睛张着嘴,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。
“糟了!”
刚跨进门槛的陆锦一看这情况,一把将谢枫推出去栓上门,用布巾遮住谢子贵的脸就把人拉进了抢救室。
肾上腺素静脉注射,胸部按压,电击……
可显示屏上那波动的心电图,终是变成了一条直线,发出刺耳悠长的滴声。
“人没了。”陆锦忧伤的看着那张因为脱水而凹陷变形的脸说。
“把人带出去吧。”谢子怀帮兄长盖上面巾,闭上眼睛。
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,随后他便一直沉默。
谢子贵的丧事办的很简单,与村里其他因疫病死去的人一样,焚烧后深埋骨头,留一些骨灰葬在谢家祖坟。
谢家大房算是没人了。
谢子怀立在被烧没了的老宅前,回想在这里生活的几年,心中感慨万千。
“幼时父母走得早,我是大哥带大的,长到六岁,他便送我去镇上学堂,打猎,种田,供我读书,直到把那女人娶进家门后,管了他的钱,我才自己赚钱在镇上活过,若不是受了伤瘫痪,怕是再不会回这个家的。”
“生死有命。”陆锦看着残垣断壁的谢家,不由感慨。
孙桂花害人害己,终究是没得了善终,被她害死的人,也是命吧。
“他本可以过得好,只因没娶得良人。”
说完,转头看向陆锦。
“当初我以为,自己娶来的是另一个孙桂花,这辈子就要毁了。”
陆锦:若是原主还活着,恐怕你比孙桂花死的早。
“幸好我慧眼识英才,愿意拉你一把。”
“我似乎,从未对你说过谢字。”
谢子怀突然转身面向陆锦,双手抱拳行了个礼:“多谢娘子救命之恩。”
这倒是给陆锦整不会了。
“哎呀……”她挠了挠头,“谢可不能光用嘴,好歹……拿出点儿行动来!”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
陆锦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先欠着,等我想到再告诉你,快走吧,村长带人帮着修房子,差不多该到了。”
柴房和厨房都被烧的不成样子,村长亲自带人来修,大家都说不要工钱。
“要不是陆大夫,咱们可是连命都没了,修个房子还要工钱,那也太不是人了!”
“说起来,我看今日各家都起了炊烟,这疫病算是熬过去了。”
“多亏了陆大夫啊!”
镇上的药送来了,送药人还是武大和刘三才,有了充足的药品和正确的处理方式,只过了三天,这场疫病便如来时那般,在下湾村悄无声息的被消灭了。
从东平村出诊回来,陆锦回娘家找饭吃,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吃鲁氏做的饭,空间里那些速食,吃多了也会腻的。
一进院就看到谢枫溜进厨房躲着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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