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毕,我扭头看陈若然。
“陈小姐,有句古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,今日这事,陈小姐应该有所领悟了。”
她愣了愣,神色凝重下来。
“什么意思?”
我笑而不语。
她如果不是蠢到极致,自然会知道害死自己的原因是好奇心。
我素来信一句话,叫“三分力不办七分事。”
简单来说,自己什么德性,几分能耐,该干什么,不该干什么,不需要旁人来提醒。
而陈若然明显是不知自己的斤两,贸然行事。
早前在甲板上,傅老爷坦白陈说计划时就交代过,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,他特地别有安排。
三层的大半房间都是傅家人自己住的屋子,只有末尾的零星几间是船上原有的库房,堆积着杂物,也不住人。
换句话说,这一层的人都是傅家精心布控,应对计划的心腹。
订婚仪式虽选在了夜晚的黄浦江正中,远离岸边,远离陆上,可新船的空余有限,安排的人手有限,故容纳不下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。
因此,为了不拂各位宾客的兴致,傅老爷早在下请帖时就对宾客们说过,今日只设临时公共休息区,不做过夜准备。
这事儿倒也不大,各位官爷豪绅们若怕招待不周,寻个理由不来便是,也倒省了麻烦。
可架不住这大船临水,气势恢宏,雄伟非常。
故而,受邀的人也都想来摸一摸这庞然大物,登高望远,感受感受睥睨众生的得意。
所以,哪怕是傅家已经这般交代了不便之处,到场的宾客也比预料中多。
而且,以傅家的权势和名声,他们说今夜不待人过夜,娇贵惯了的顶多也只是私下嚼舌两句,万万不会在明面上摆怨言的,更不会打着好奇的幌子,堂而皇之地侵入不该去的地盘。
可陈若然不一样,她不仅视若无睹,还大胆“梭巡”,无声无息地在船舱里来去。
再加上她平白无故新换了衣裙,喷了香水,小臂还多了伤痕……
所以不难推断,她应该是在去了某个气味浓重的秘密地方。
今日受邀的人中不乏阔太太,富千金,这些女宾们家风严苛,一向注意自己的仪容。
所以,女人们十有八九会随身带一套备用衣物登船,以防食物滑落,沾染油污,或跳舞时男宾动作不佳,撕裂坏裙子这样的窘事。
可眼下仪式尚未开始,陈若然一个争强好胜,爱攀高枝的娇弱千金小姐,总不至于光是喝两口茶水就弄毁了衣裙。
如此种种,无一不证实了她走狗的身份。
她在为谁卖命,又在为谁探取信息。
傅戎焕不愚笨,我的话他当即就听懂了。
此事不复杂,他只需略一思索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。
野狗放纵久了就会生出狼的野心。
可狗到底不是狼。
刘妈妈一通叫喊完毕,一道房门打开了,紧接着,是第二道,第三道。
开门的人着统一的黑色服装,个个状如铁牛,握拳如锤。
“少爷!”
陈若然两眼空洞,还在挣扎。
“表哥,我……我,我错了,我刚才撒谎了。”
“我,我不是来找嫂子,我只是迷路了,不小心走到这儿的。”
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她越是解释,就越显得目的明确。
若不是在码头上信了傅戎炡的话,她又如何神通广大到摸清船上布局,从而知道我的屋子就是这间。
是了,这是个局,是傅戎炡拉我一起设的局。
他又利用了我一次。
塞在我胸口的那张纸上,写着他的计划。
屋子的位置是他故意说给陈若然听的。
他告诉陈若然,我是傅家的少奶奶,是今日的主角之一,所以我的屋子是最重要,把守最严密的一个。
至于他突然出现,揣着刀钻进来的那一趟,不过是故意留破绽。
他大发慈悲,给陈若然这个鼻子灵敏的狗一点气味,留下脚印,让她坚定自己听到的信息是正确的。
此事说来话长,那姓谢的走狗师徒两个,其实是陈若然的亲生父亲与哥哥。
陈若然有个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的爹。
谢氏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清流人家,祖上还出过两个探花,是人人羡慕的“谢氏文曲星”。
可到了父亲这一辈,一切都变了。
父亲败光了祖上的积蓄,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后来,迫于生计,他将妻子典卖给了农村的一个地头蛇,并将女儿卖进了陈家做养女。
陈皖然的陈家是军阀的陈,是拿刀斩敌的“陈”,而陈若然的陈却是阳奉阴违的“陈”。
同样姓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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