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酒烧心。
揉弄意志。
我趁傅戎炡思绪出走,回身抓起酒壶,仰头猛灌了一口。
真辣,真苦,真难喝。
我不会喝酒,喝了这么多次还是不会。
因为不会,所以我对酒的评价仅限于“苦”和“辣”。
回过神的傅戎炡一把拍掉酒壶,眼神残暴地瞪着我。
还没来得及吞咽的酒水顺着唇角流到了脖颈上,在衣襟上留下一片濡湿。
还有几滴长了腿似的,跑到了他的脸颊上。
我呆呆地,木木地凝视着傅戎炡。
意料之外的是,他竟然脸红了。
若让我揽镜自照,我大约可以从镜中看到我风月妖娆的模样。
这是之前专门为他学的,难得摆弄出来一回。
不过他并不喜欢。
可今天好像不一样,他脸红了。
虽然也可能是被我气红的。
我们仍保持着之前的坐姿,他揽着我的腰。
酒味慢慢晕开,像一条柔软的丝绸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滑动。
喝酒的是我,可他身上的酒味也很重。
正当酒精徐徐缓缓地侵扰我的神志,紧绷的身子开始软乏无力时,他说话了。
“想让我睡你?”
我知道这个“你”不是指楼嘉玉,而是李青霜。
这话的言外之意是,李青霜,你承认自己是个荡妇吗?
他的眼睛跳动的微微火光瞬间熄灭,只剩漆黑。
漆黑无光眸子,像是会吃人的黑洞。
喉腔被烈酒染上重重的苦味,我笑笑。
喝下的酒好像都进了我的脑子。
烈酒灼烫着我的眼睛,烧得我看不清眼前人。
傅戎炡和傅戎焕。
偶尔一瞬间,相像的我分不出来。
怪了,我肯定是喝醉了,竟然会想起谋面不多的傅戎焕。
……
元旦假期最后一天。
我没得到傅戎炡的新年礼,傅戎炡也没睡我。
我点了他一身的火气,可他却叫我送回了楼家。
这是两个好消息。
一来,他对楼嘉玉的爱却是坚定不移,天地可鉴。
二来,我的死活和他无关,他只是怕缺失掉“楼嘉玉”。
所以,只要他想,他可以再创造一个楼嘉玉。
所以,我不是唯一的替代品。
黄包车停在门口,刘妈妈一脸惊愕地看着我,问我外套呢。
我耸耸肩,笑的畅然。
“丢了。”
傅戎炡是拽着我的衣襟将我从屋子里扔出去的,毫无防备。
门重重关上,没一会儿又扔出来了一双鞋。
这就是他给我的最后体面,没让我光脚走回去。
“哈哈哈。”
刘妈妈不知道我在笑什么。
我在笑我终于可以大胆地“寻死”了。
她嗅到我身上的酒味,又瞥到我脖子上露出来的红痕,急忙忙脱了外套褂子,将我脖子上裹了个严实,按着我回屋了。
……
楼伟明一行人是下午回来的。
我捂着刚打过人,火辣辣、汗淋淋的掌心,恭敬地站在墙边。
几人一进门,屋里就飘飘然荡着一股刺鼻的香灰味。
看来楼伟明已经把柳如云的牌位送去寺庙供奉了。
佛语悠悠,轻烟袅袅。
希望她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楼家人了。
也希望她下辈子平安、康健,无病无忧。
彼时的我,其实也刚醒不久。
二十分钟前,我被吵醒了。
家里撑腰的主子们都不在,仆人们自然是放肆。
争吵、喧闹毫不避讳,比赛似的,嗓门怎么大怎么来。
刘妈妈将我换下来,沾着酒渍的衣服拿去浆洗,结果碰到要了“寻衅滋事”的。
对方气焰嚣张,仰着下巴说自己是二姨太的人。
这群小肚鸡肠、狗仗人势、自以为是的仆人心急如焚,个个都争抢着替自家的二姨太出恶气。
“真是有脸,一个仆人也敢和我们太太作对。”
“别以为你在这里资历最老,我们就得让着你,没这个规矩!”
那张扬得意的架势气凶凶的,生怕旁人不知道二姨太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她们将二姨太被发放去扬州别院的事儿怪到了刘妈妈头上,毕竟她只是个仆人。
我穿了衣服起来查看,正赶上他们掀翻了刘妈妈的盆。
“都说女人结婚是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我说呀,挑主子也一样咯。”
“是咯,有些人呀没眼力劲儿,挑了个最温吞、最差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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