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听者有意,说到最后“旗袍”两个字的时候,她的语气格外重些,我只觉满堂心脏都跟着麻了一下。
我好像踩了陷阱的羊。
傅戎炡虎视眈眈地瞪着我,像个陌生人。
“楼小姐,虽然有些冒昧,但能不能劳烦你把你的包给小姑娘确认一下。”
这何止是冒昧,这是当众打我的脸。
他不如找只枪,嚓嚓两下上膛,当着路人逼我认罪。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
看热闹的越来越多,慢慢围起了一个小圈。
司机想来护我,但转头认出傅戎炡的身份,又夹着尾巴上了驾驶位,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与刚才讨好的殷切形成了鲜明反差。
“傅先生,我……确实没拿过,也不太方便展示包里的东西。”
语句脱口而出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换了称呼,这称呼格外陌生,陌生到连傅戎炡都露出三分诧异。
张贺年呼哧呼哧地追了过来,头发向后翘起,露出光洁鲜亮的脑门。
“你跑那么快干嘛,呼……怪了,你怎么一点……不累的。”
傅戎炡白了他一眼,朝我走近了一步。
“那枚胸针是我外婆的嫁妆,对很重要。”
胸针是他外婆的,所以旗袍是周盈盈的?
我沉下笑容,内心冷嘁,他外婆的胸针关我何事?
气氛莫名紧绷,张贺年嘿嘿一笑也凑了过来。
“楼小姐,不好意思啊,刚刚在门口一着急就撞了你,有没有受伤?有没有哪不舒服?”
“没事,我自己没站稳,擦破了一点皮,其他没事,张老板不必在意。”
他笑容明媚,比阴着脸的傅戎炡好一万倍。
“张老板?你认识我?”
张贺年名声虽然不如傅戎炡响亮,但在上海却也是赫赫之辈。
“有幸听过张老板几次戏。”
虽然一次没去过,但眼下这种时候套近乎是最好的。
“荣幸之至,楼小姐喜欢听戏吗?下次来我的园子,我给你最好的位置。”
“好啊!”
傅戎炡不耐烦地吐了一口气,把张贺年拉到身后。
“楼小姐,劳烦看一看你的包,看完我就走。”
我收起笑容,敛着情绪看他。
“傅二少,我确实没拿。”
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
凭什么?
是啊,凭什么呢?
傅戎炡轻飘飘一句话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,这一巴掌污蔑了我的清白不说,还打了楼家人的脸面。
“楼小姐!”
见我不动,他不死心地还要再撒一把盐,急声催促。
算了,争什么呢,反正又争不过。
我侧身开门,拿出随手小包,含着笑意递上。
“二少,看吧。”
他拂手推给旗袍店的小姑娘,有些嫌弃似的,“你来看。”
小姑娘吸了吸鼻子,闷头摸索半天才找到扣子。
“傅先生,不在里面。”
这话一出我就是彻底明白了,傅戎炡就是要污蔑我。
小姑娘本应说找不到,可她却说不在里面,这说明她笃定东西在我这儿,只是被我放在了其他地方。
傅戎炡装模作样,咬牙抢过小包自己翻,而后猛地一顿。
我报以微笑,“确实没拿。”
他颤着手递回小包,转身就走。
刘妈妈诡谲的神色在我们两人脸上来回。
张贺年不明所以,躬身道了个歉去追人了。
包里没什么东西,只是一枚摩挲太久后掉了颜色的弹壳。
刘妈妈坐上车,疑惑的瞳仁不断闪动着。
车子缓缓启动,我们回家。
一路风景飞逝,关于那枚子弹的回忆那天好像很近,又好像很远……
五年前,南京,我曾经替他挡过一枚子弹。
车子一回家,林巧儿就跑了出来,她热情挽着我的手臂,带着我往自己的房间去。
我们好像什么都没说,却又好像莫名其妙的和好了。
她的屋子很漂亮,我堪堪扫了一眼,不由得感慨
父亲对她是偏爱,两个姨太太的屋子加在一起不过占了二楼的半边,可她一人却用了三楼的大半,只空余了一点儿当库房。
鞋柜、衣帽架数不胜数,珠宝首饰、西洋物件琳琅满目,落地灯,皮沙发应有尽有。
猛的一眼瞧过去,我还以为父亲给她在家里置办了一个百货大楼。
地上的羊绒毯十分软腻,光脚走也不觉冰凉,景德镇运来的小花瓶养着郁郁葱葱的水竹。
推开古式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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