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文萱想也不想地说道，“不行。”
王氏怒道，“凭什么你娘可以因为身子弱不给我晨昏定省，布菜立规矩，青娘就必须要。”
徐文萱一脸讶异，“祖母，您糊涂了吧。我娘是什么身份？小王氏又是什么身份？我娘是妻，小王氏只是妾。妾能跟妻比吗？还有您说小王氏身子弱？
呵”
徐文萱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立在一旁，低垂着眉眼，瞧着恭顺无比的小王氏，“我还真没看出小王氏的身子哪里弱了。咱们可以请个大夫给小王氏看看啊。要是大夫说小王氏的身体真的差到不能晨昏定省，那倒是可以免了。
可要是小王氏的身体好，那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。小王氏，你说是不。”
小王氏暗暗咬牙，心里不知道第几次后悔，没有早早弄死徐文萱这个祸害。
不等王氏开口，徐青松便道，“小王氏的身体没哪儿不好的，给主母晨昏定省，本就是应该的。”
小王氏早就被徐青松伤透的心再次被狠狠插了一刀子，疼得仿佛没有了感觉。
等到徐文萱和齐明玉回侯府的日子，徐文萱对着王姨娘绘声绘色地说了在徐家的日子。
说完后，徐文萱道，“我想去见二表嫂。”
王姨娘乐得见徐文萱同宋挽凝亲近，于是笑着道，“想去就去吧。”
徐文萱迈着欢快的脚步朝着宋挽凝的院子去。
徐文萱把对王姨娘说的话，又对宋挽凝说了一遍。
说完后，徐文萱就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宋挽凝，像是在期待宋挽凝的夸奖。
宋挽凝笑道，“表妹做得很好。现在你有祖父撑腰，只要你凡事占了一个理，谁也不能说你什么。”
徐文萱拿了一块绿豆糕吃起来，听到宋挽凝的话后，连连点头，“二表嫂，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不过你也要当心。狗急了还会跳墙，更别提人了。”
徐文萱心里一凛。
“你也别太担心。祖父给你的人，保护你的安全没问题的。她们不止手上会功夫，而且还懂得辨毒。要是徐家的人给你下毒，他们一定能立即发现。”
徐文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，亮晶晶的眸子也变得有些暗淡。
宋挽凝有些自责，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话才让徐文萱如此。
徐文萱见状，说道，“二表嫂，不是你的原因。我是在想，徐家的人本是我的血脉至亲，可是如今我得像防仇人似的防着他们。这是不是很讽刺？
别看我这些日子在徐家过得好像很威风很得意，甚至连我祖母和父亲也在我面前落了下风。可实际上，过去那一段高兴得意后，我心里有的只是浓浓的讽刺和悲哀。我真不懂，这样的日子还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。”
宋挽凝见徐文萱周身都缭绕着一种疲惫痛苦，心下一软，心想，其实徐文萱只是个十二岁的姑娘罢了，她已经承担了太多太多了。
尤其是齐明玉立不起，所有的担子就只能落到徐文萱孱弱的肩膀上了。
“表妹，其实你很了不起，也很厉害。我知道，你现在难受痛苦的是什么。可是有时候，人是无法选择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。
不过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想，你比绝大多数的人其实要幸福多了。你以为天下宠妾灭妻的人就只有你父亲一个吗？不，我敢说绝对不止你父亲一个。可那些受害人呢？他们中怕是很多都不能跟你一样，有一个可以为他们撑腰依靠的人，只能靠自己去斗争。”
徐文萱身子一颤，回想起没有到京城时的日子，那时候在徐家，她和娘真可以说是过得生不如死，就跟活在地狱里一样。
再想想现在的日子，真的是比之前的要强太多太多了。
徐文萱本就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，要不然早几年怕是就要徐家的磋磨下，被活活折磨死了，也熬不到进京城，告状了。
徐文萱脸上的失意落寞顿时一扫而空，咧嘴一笑，“谢谢二表嫂，我都明白了。”
送走徐文萱后，齐睿风进来了，直接坐到了宋挽凝身旁。
“表妹方才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宋挽凝将她和徐文萱的对话简单说了一下。
齐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“你说得很好。”
“多谢夫君夸奖了。夫君，新换的周先生，五弟可习惯？”宋挽凝问道。
齐睿风回答，“周先生教得很好，人品也好。我私下问过五弟了，他很是喜欢周先生。”
这便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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