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望着皇后,莫名的,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但她听着皇后这话里的意思,竟是不大想让王承业去扬州,又不禁沉了沉。
“可此事,圣上已经下旨了。”她说,“中宫若请圣上收回成命,只怕不妥。”
“就是圣上下了旨,我才不好说什么。”皇后叹口气,轻轻吹了吹茶杯,皱眉,“圣上也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,这么大的事,在我这边连个招呼也不打,着实怪异。”
徐氏忙道:“许是朝堂上有了什么议论,如君侯说的那般,让圣上改了主意?”
皇后微微颔首,又摇摇头:“我还是放心不下承业。他身边的人,没一个可靠的。到外面去办事,还不如严祺……”
说着,她忽而想到什么,手里的杯子停了停。
“这扬州巡察使不是还要配个副使?”她问,“可定了人?”
虽然严祺挥霍了上百万钱,但当漪如得知严祺没当成扬州巡察使之后,还是心情大好。
当夜,她睡得十分踏实。
但到了第二天,事情又变了。
中午用膳的时候,严祺派仆人回来告知容氏,要她收拾半年的行囊,因为他要去做扬州巡察使的副使。
听得这消息,容氏和漪如都十分错愕。
“怎突然又要做副使?”她问传话的仆人,“主公可还说了别的?”
“不曾。”仆人讪讪,“主公得了消息之后,就吩咐小人回来了。”
没想到,又横生枝节。漪如在一旁皱起眉头。只觉心头又变得纠结起来。
黄昏时,严祺终于回来,容氏忙向他问起此事,严祺在榻上坐下,神色无奈。
“我初闻此事时,亦是诧异。本想推拒,中宫却将我召了去。”严祺道,“她说,扬州巡察使本是要给我的,可圣上看太子身边少了可靠的辅佐之人,便有意让王承业历练历练,于是将这扬州巡察使给了他。中宫觉得对我过意不去,就向圣上提议,让我来做这副使。一来能让我积攒积攒资历,而来也能提点王承业,好处自是少不得。”
容氏瞥着他:“你答应了?”
“中宫出面,说话又和气,我若不答应,岂不成了我不识抬举。”严祺没好气,“你说的,中宫待我们家不薄,我岂可连这个面子也不给。”
容氏正要说话,忽而听漪如在一旁道:“父亲不能去扬州。”
二人看去,只见漪如那张小脸神色严肃。
严祺知道这个女儿最近主意大得很,也没工夫呵斥,淡淡道:“哦?为何?”
漪如理直气壮道:“玉如才出世,父亲一去半年,莫非要将母亲一个人丢在家里?”
容氏闻言,嗔道:“又说什么胡话,你父亲是去做正事。再说了,家中到处是仆婢,哪里就剩我一个人了。”
漪如不满道:“别人哪里比得上父亲。我等半年都见不上父亲,等父亲回来,玉如都会走路了。”
“玉如才出世,半年哪里就会走路?”容氏瞪她一眼,“大人的事,小童不可胡乱议论。”
漪如被这一句话堵回来,又急又恼,却只能干瞪着眼睛。
夜里,她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
陈氏看她睡不着,打着蒲扇,叹口气:“此事,你不可再到主公和夫人面前去劝,给他们添堵。”
漪如不满:“我怎是添堵?”
“怎不是添堵。”陈氏用蒲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,道,“这副使之事,你以为主公和夫人心里好受?主公原本可是要做正使的,却被崇宁侯凭空夺了去。不做也就罢了,偏偏还要主公去做那副使,生生被人压一头。皇后亲自出面,你父亲再是不愿意,也只能将这口气忍了。”
说罢,她有些感慨:“究竟是文德皇后不在了,若她还在,断然不会有这等事。”
漪如忍不住道:“当今皇后又不姓严,做这等事有甚稀奇。”
“虽不姓严,但严家可是对她有恩的。”陈氏道,“当年若不是文德皇后看中了她,她岂能在东宫坐稳?文德皇后去了之后,我看她对严家不错,以为她念着文德皇后旧日恩情,严家日后总算有依靠。不想……”她又叹口气,“不是自家人,终究不一样。”
漪如听着,觉得颇是无语。无论陈氏还是严祺或容氏,此时的严家上下,对皇后有一种不切实际的信任。以至于在这事上,她选择为亲弟弟出头而委屈了严祺,众人竟觉得诧异。
这样也好。漪如心想,早早清醒,也省得被皇后那人畜无害的模样蒙蔽。
可正当她这么想着,却听陈氏又道:“罢了,只要你能顺顺利利当上太子妃,都是小事。”
漪如:“……”
见陈氏又要开始唠叨她和太子的事,漪如忙道:“阿媪可知,当初为我驱邪的那位高人在何处?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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