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重夜起身要出去,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去哪里。”宋临川一个箭步挡在门口。
廉重夜平静地看着他“你放心,我不会牵连到你们的,若出了事,我一个人担着。”
“我不是怕被牵连,要是怕被牵连,我也不会到江东府来,我是怕那么多人的努力前功尽弃。”宋临川因激动声音也拔高了。
顾之寒也站了起来,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转动着。
廉重夜沉默了一会,轻声问道:“临川,你知道贺娘子的性子,你也明白刘将军和皇后的处境,你放心表姐一个人在江东府吗?”
顾之寒听出他话中之意,神色剧变:“长姐不是说随后就跟过来吗?她怎还在江东府?”
宋临川绷着脸,避开顾之寒盯视的目光,“我回去接表姐过来,你们在这等着。”
“我回去。”廉重夜肃声道:“我比你了解刘将军,知道如何应对他。”
门上传来叩门声,三人立即停了说话声。
顾之寒问道:“是谁?”
沈雁在外边道:“时雨有事找廉先生。”
顾之寒打开门,沈雁和时雨站在外面。
时雨神情纠结,又带着不安:“先生,有件事,我想了一个晚上想不明白,想请教您。”
廉重夜出来,跟她们到了另一间屋子。
此处的屋子都是简易的木板或竹子搭建,分散在一处山坡,山坡覆盖着茂密高大的林木,若不注意,都不知道林间有几间屋子。
廉重夜进门以后,时雨让一个青龙峰的人守在屋子山,不让其他人靠近。
安排好之后,时雨又谨慎地往顾雪昭和顾雪窈歇息的屋子看了一眼,才进屋把门关上。
她从怀中掏出顾雪昭的锦帕,“先生,阿娘,这是二姑娘的锦帕。”
她把昨日捡到锦帕的过程,还有顾雪昭在点心店铺留下步摇一事,都详细地告诉廉重夜和沈雁。
末了,她说道:“先生,阿娘,我总觉得这是二姑娘在给别人留下信号,可能是我多心了,会不会是给大姑娘留的?”
“不是!”沈雁强压的声音带着隐怒。
是顾雪甄定的桃溪山,作为避难之地,她又怎会需要顾雪昭留信号?
“表姐有危险,我要立刻赶回江东府。”廉重夜已拉开门出去,“沈雁,借你的马一用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沈雁飞快地命令守在房门前的人去备马。
宋临川和顾之寒站在外面,见他们出来神色不对,忙过来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沈雁待要说,廉重夜拦住她:“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。”
他又对顾之寒和宋临川道:“你们看到这里的人,我们没有回来之前,一个都不许离开。”
沈雁也吩咐了青龙峰的任同样的话。
宋临川意识到发生了紧急之事,没有再阻拦廉重夜离开,只道:“多加小心。”
廉重夜和沈雁上了马,顾雪昭从屋里出来,见状忙跑过来问道:“廉先生,你要去哪里?”
沈雁看见她,抓着马鞭的手用力地压在马鞍上,才克制自己没有举着马鞭质问她。
廉重夜没理会顾雪昭,双腿一夹马肚就要出发。
顾雪昭着急地挡在他的马前,“廉先生,你到底要去哪里?”
“我回去陪着你长姐。”廉重夜眼神如冷刀子般划向她。
顾雪昭后背一凉,脚步不由往后一退。
廉重夜半俯下身子,锐利的目光盯着她,似要从她的眼眸看到她心底所想。
“你就不担心你的长姐吗?她可是照顾了你十几年的人!”他一字一顿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,清晰地传入周围人耳中。
顾之寒最敏锐,目光扫过廉重夜,顾雪昭,最后落在时雨身上。
顾雪昭脸色刷地白了,嘴唇蠕动了几下,“我知道长姐对我恩重如山,我一日也未敢忘记长姐的恩情。”
廉重夜笑了一声,带着他脸上的冷笑之意,顾雪昭竟觉得心底生出一股寒气。
廉重夜没有再和她说话,手中的马鞭往后一甩,快速地往山下冲去,沈雁紧随其后。
顾雪昭回过神,往前有几步,扶着一棵古树望着那两道身影远去。
他们为何突然离去?莫非她的事暴露了?
她忐忑不安起来。
但想到江映月所说的,刘将军带来的是数以万计禁军,达成她们所愿之事,不费吹灰之力。
顾雪昭冷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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