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知依旧冷肃着脸,“我身为通判,如果我的娘子做了错事,却一味推卸责任,日后我还要如何辖制百姓。”
“可我已经安排琥珀去给顾大姑娘赔礼道歉了啊!你为何非要逼我亲自前去?莫非是因为顾大姑娘在你的心里,比我这个娘子还重要是吗?”江映月脸色也冷了下来。
贺云知气道:“你简直是不可理喻!”
李氏见他们又剑拔弩张起来,喝止道:“好了,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,吵什么?”
江映月哭着向李氏告状:“婆母,你也听见了,我都已经退步了,二郎却还步步紧逼,我犯的又不是十恶不赦之罪,二郎就是不肯放过我!”
“有哪家的夫君如此待自己的娘子,他这般待我,我不得不多想啊!”
李氏劝贺云知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二郎,二娘子此番说的没错,她到底是官眷,犯的也不是十恶不赦之罪。”
“琥珀是二娘子的陪嫁丫鬟,顾家说到底,是普通百姓,琥珀代替二娘子去道歉,是合礼数的。若你因为已经过去的事,一味压着二娘子去到百姓家赔礼道歉,传出去,日后二娘子如何与其他官眷来往,你得为二娘子想想。”
贺云知不说话了,心口堵得难受。
他沉默地坐了一会,“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累了,先回去歇息。”
他回到书房,静默地坐在书案前。
书案面前是窗扇,因天气暖了,窗扇打开着,外面是笼在黑暗中的小院落。
院落里两株芭蕉,早上他出去之前看见芭蕉已经开始舒展油绿的叶子,那新绿的颜色看得让人心情舒畅,他还驻足看了一会。
但此刻,他什么都看不见,满眼都是暗沉沉的夜色。
竹风端上茶给他,顺便告诉他,“大人,秦主簿说,侍郎大人给您写了封信,秦主簿放在书案上给您了。”
贺云知目光扫过书案,右侧用镇石压着一封信。
“知道了。”贺云知应道。
竹风退下,顺手把门关上。
贺云知坐了许久,才打开那封信。
江侍郎的信无一例外,开头便是问江映月的近况,吩咐他照顾好她。
贺云知面无表情地粗粗浏览一遍,就翻到第二页。
江侍郎告诉他,皇后之父刘将军在东北,还有西北一带,苦寻多日,都未查到冥王的踪迹,圣上已下旨,把搜查的重心往南转移。
江侍郎让贺云知多加留意,江东府有没有可疑之人?若是发现,让贺云知即刻八百里加急把信送到京城,他会向圣上进言,说贺云知发现逆贼有功,让圣上召贺云知回京城。
江侍郎再三叮嘱贺云知,若是有冥王或其党羽的消息,不能直接告诉刘将军,因为圣上在扶持淳妃的父亲,皇后一族,前途不妙,他们要少与皇后一族之人有交集,功劳更不能让刘将军占去。
贺云知看完信,慢慢折叠起来。
江东府的可疑之人,他早已发现,疑心和先帝八皇子有关。
先帝八皇子是圣上的心病,圣上一直在暗中追查,想要除去八皇子。
他若是把这个消息送回京城,只怕比冥王的消息更有价值,莫说能早日回到京城,只怕还能加官进爵。
他把信放回信封,放到书架上专门放江侍郎信件的匣子中,顺手从书架拿出一本书,在灯下看着。
他没有给江侍郎回信,因为他也没想过,要把发现可疑之人的事告诉江侍郎。
圣上和先帝八皇子之间的事,是皇家权势的争夺,他不想牵扯到其中。
且先帝八皇子在世时,素有贤明宽仁之名,“薨逝”后,就没露过面,也没闹出什么祸国殃民之事,想来是要隐遁求生,他又何必为了一己私利,搅得人不得安生呢。
门口传来拍门声,江映月在外边叫道:“二郎,我送碗甜汤给你,你开一下门。”
贺云知视若罔闻,翻了一页书。
江映月叫了几声,开始哭闹起来,数落他铁石心肠,捂不热,不把他当娘子看待。
贺云知任由她闹。
他知道,她闹够了,自然会回去。
半晌后,门外安静下来了。
贺云知的目光上移,望着窗外夜色沉沉的院落。
在此处,他还能把江映月关在门外,求得一室安宁,若是回到京城,江夫人会勒令他们在她眼皮底下安寝。
所以,能不回京城,他就绝不回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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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琥珀奉江映月之命,携带礼物到顾家大宅给顾雪甄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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