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,朱标应该对李善长等淮西出身的官僚们更亲近一些。
可事实上,朱标虽对李善长等人一直很尊敬,但心里清楚。
若真是他老子死在了李善长前面,淮人一系的官僚们,就是他将来的大麻烦。
他甚至他自己不是他老子,他做不到杀人不眨眼。
他也不想留下,杀老臣的坏名声。
所以他一再的试图希望李善长等人能够识趣的功成身退,但另一方面,在对方执迷不悟的情况下,他也不会手软。
他从小就知道,一名合格的储君,必须如此。
“咱记得,你当年跟咱说过一句话!”
朱标忽一愣,“哪年?儿子说了什么?”
“洪武十三年,咱想杀宋濂那一次!”
“啊!”
朱标脸色一讪,那一年他老师的儿子卷入了胡惟庸案之中。朝野传闻,是他和马皇后力保,保住了他老师的性命。
实际上那一回,他跟老爷子,父子二人都吵起来了。杀胡惟庸他朱标乐见其成,但是杀他的老师,朱标绝对不能置身事外。
“那一年你曾跟咱说,唐太宗不杀功臣”
老朱笑笑,看着儿子,“咱气得差点拔剑”
“儿子跑的快!”朱标笑道。
“呵呵!”老朱又笑,“那你现在应该想清楚了,咱为何不学唐太宗!”
“因为以前,是世家天下!”
朱标正色道,“而您要的,是科举选官栋梁治国!”
“是呀!”
老朱叹口气,揉揉太阳穴,“所以朝中这些老人既不肯退又不肯放权,还不断的挑衅咱的底线咱出身低,没读过啥书!”
“也不是唐太宗那样的皇帝坯子,咱也没那个耐性”
就这时,总管太监朴不成,从外进来,低声道,“皇上,太子爷,曹国公回来了!”
~~
噔噔噔,一阵脚步。
朱家爷俩挨着窗站着,看着外面满身风雪的李景隆,快步从乾清宫外跑来。
此刻的李景隆,身上满是冰雪的痕迹。
脸上被寒风吹得好似都皴了,一道一道,坑坑洼洼再无往日,丰神俊朗的模样。
“微臣李景隆叩见”
李景隆刚在乾清宫外撅起屁股,就听老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“进来吧!”
“遵旨!”
李景隆起身抬头,就见朱标已快步走来,“快,进来暖和暖和”
说着,朱标又对太监大声道,“加一个炭盆来!给曹国公上热茶!”
接着,朱标忽然一顿。
拉着李景隆的手,仔细的看了看。
就见李景隆的掌心之中,满是血泡。
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,被风雪冻得僵硬红肿,手背上甚至还有裂痕。
朱标的心中不由得愧疚心疼起来,看向老朱,“爹,您看二丫头的手!”
“臣的手无碍的!”
李景隆唰的把手收回来。
“你没带手闷子?”老朱瞄了他一眼,撇嘴。
手闷子,就是不分手指的手套。
冬天骑马的时候套在手上,用来抵御风寒。
李景隆心里一慌,“臣归心似箭,回程的时候纵马疾驰,手闷子丢哪儿了都不知道!”
“你手闷子丢了,你带那三百人手闷子都丢了呀?”老爷子又是阴阳两声。
“臣当时哪还顾得上想着这些”
“你想不到,你身边的亲兵是死人呀?没长脑袋呀?”老朱又是哼哼两声。
“爹”
朱标在边上听不下去了,开口道,“二丫头手都冻那样了,您老还不依不饶的!”
老朱大怒,“啥叫咱不依不饶”
“那瞧您说的,好像是二丫头是故意把手冻成那样的!”
“哎哟哎呦咱发现你现在护着他,比护你儿子还厉害!”
“启禀皇上!”
眼看这爷俩呛呛起来了,李景隆赶紧苦笑道,“人犯已带回,关在了三千营之中,正在严加看管!”
说着,他上前一步,从怀中掏出一封奏章来,郑重的摆在老爷子的御案上。
然后后退一两步,“老爷子,太子爷这是驸马爷给您二位的密折!”
“嗯?”
朱标的神色,顿时凝重起来。
而老朱则是坐在那,一动没动。
“老大”
“儿子在!”
老朱点了一下那奏章,“你看!”
朱标忙拆开信封,唰的一下把奏章展开,刚看了几眼,顿时勃然大怒。
“简直是无法无天!查,严查”
“父亲,当务之急必须派遣勋贵老臣,去中都彻查此事!”
“儿子以为信国公魏国公老成持重,可以担当此事!”
“啥事?”老朱看看朱标,“都慌成啥了?你这孩子咋越来越越不稳当呢?”
“中都府库!”
朱标低声,正色道,“丢了铁甲,军弩还有火药”
“哦”
本以为会有惊天的震怒,却不想老朱只是拉个长音,哦了一声。
然后眼帘抬起,笑着看了李景隆一眼。
他这一笑,让李景隆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“老头绝对知道!”
李景隆心中暗道,“他绝对早就知道!甚至这些东西现在在哪,他都一清二楚!”
“父亲,此事非同小可”
“大明朝从京营到边疆从卫所到边军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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