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打进了我家门,整日里就娇贵得不行,一点小病小痛,就嚷嚷着要看大夫、抓药,当我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!”
那婆子一边扯着嗓子喊,唾沫星子横飞,一边挥舞着手臂,像在隔空痛斥着什么天大的冤仇,
“早前怀个孩子,自己没个小心,摔没了,那可是老张家盼了多久的香火,打那起,就该知道她是个不祥之人,克子嗣的货!如今倒好,还没完没了地折腾,药罐子似的,天天想着掏空家里,咱这小门小户,哪经得起这般糟践呐,诸位街坊邻里,你们给评评理!”
她越说越委屈,“哎呦喂,诸位街坊呐,你们可得给我这老婆子评评理!”
她一边嚷嚷,一边大幅度地挥舞着两只粗壮手臂,像是要把满肚子的委屈和愤懑,统统甩到众人跟前,
“当初为了娶这媳妇进门,我家可是咬着牙,凑足了整整五两银子呐!在咱这小巷子,哪家不是勒紧裤腰带、掰着指头过日子,五两银子呐,那是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辛苦钱,就盼着能娶个能生养、会持家的媳妇,给老张家延续香火,把日子过得蒸蒸日上。”
“谁成想啊,这阿莲,进了门先是不小心摔一跤,把肚里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弄没了,那可是老张家盼星星、盼月亮,盼了多久的根苗呐!打那以后,她就跟个药罐子似的,今儿个喊头疼,明儿个叫身子不舒服,一门心思就惦记着去看大夫、抓药,银子花出去,跟泼水似的,眼都不眨一下。”
周围原本为阿莲打抱不平的人,听了这话,立马风向就变了。
甚至有的还开始安慰起张老太了。
“老嫂子呀,你可别气坏了身子,碰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媳妇,是你命苦哟。”阿莲蜷缩在墙角,衣衫破旧、颜色褪尽,身形单薄得似秋日残荷,弱不禁风。脸上淤青斑驳,是被打的痕迹,泪痕纵横,糊了一脸,嘴角那丝血迹已凝干,几缕头发散落,遮着她满是惊惶的眼。
众人变了风向,阿莲心焦,忙开口,声音抖得厉害,带着哭腔:“我不是那样,真就是身子不爽利。”可这小声辩解,被众人的漠视轻易盖住。
张老太一听,眼一瞪,火“噌”地冒起,大步跨前,胳膊一抡,猛地搡开阿莲。阿莲趔趄几步,扶住墙才站稳。“哼,说不舒服?哪不舒服,你讲啊!”
张老太两手叉腰,眼睛瞪得像铜铃,直勾勾盯着阿莲,满脸戾气。
阿莲头垂得更低,手攥紧衣角,指头都泛白,身子筛糠般抖着,嘴唇哆嗦,欲言又止。
她自没了孩子之后,下体一直在流血,一个多月都没停,她太害怕了,这才偷偷去看的大夫。
只是这些在这大庭广众,她实在不好出口?
张老太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,当即得逞地跳着脚就嚷:“大伙瞅瞅,我这媳妇,天天喊病,真问又装哑巴,就想拿捏咱家,骗钱买药,败家玩意儿,我咋这么倒霉!”
边喊边拍大腿,唾沫星子乱飞。
萧逸风本在一旁瞧着这场闹剧,眉头越皱越紧,眼见阿莲被这般欺负,满心都是不平,终是按捺不住,一步跨出人群,朗声道:“都别吵吵了,找个大夫来看看,不就清楚了?”
他身姿挺拔,衣料上乘,绣纹精致,透着不凡气度,与这市井小巷显得格格不入。
张老太和张虎正撒泼、叫嚷得厉害,乍见这么一位衣着华贵的少爷站出来,气焰瞬间矮了半截。
张老太拔高的音调戛然而止,那原本扯着嗓子喊出的“看大夫?哪来那么多钱看大夫!”。
此刻像被人猛地掐断,声音哆哆嗦嗦,一下低了八个度,脸上堆满讨好的笑,话语也变得嗫嚅起来:“不是我老婆子舍不得让她去看大夫,实在是家中本就艰难呐,儿子挣点钱不容易,又逢这档子事,她日后还还难有子嗣,这银子花出去,怕也是打了水漂,所以才想着省着点。”
萧逸风沉着脸,目光扫过众人,见阿莲瑟缩模样,想了想直接说道:“行了,这大夫的钱,我来出。”
言罢,手伸进袖兜。
然后就尬住了。
他今天出门急,没带银子。
萧逸风虽是武将之子,却自幼在边境长大,那地方民生多艰,风气淳朴,平素里没什么奢靡用度,他自个儿也养成了节俭习性,日常开销能省则省,手头银钱并不宽裕。
此刻他胸脯一挺,许下要出大夫钱的诺言,可周围人等了半晌,却不见他掏出银子,人群里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不会是没钱吧?”
这话就像一滴冷水落进热油里,瞬间炸开,周遭不少人眼神当即变了,满是鄙夷,心里暗自腹诽,没钱还搁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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