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!漫无边际的血!
“霍云卿,功高盖主,祸必降之,你岂能不知!”
“传朕旨意,霍家谋逆,杀!”
“不!不要!萧璟丞!”
重重纱帐下,一名少女惊坐起,她发丝凌乱,沾染着密汗,湿漉漉的黏在脸上。
少女颇为狼狈,却顾不得此刻身上的不适,她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,眼里尽是疑惑。
这……不是正阳宫。
纱幔低垂,她坐在一张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,锦被绣衾,帘钩上挂着香囊,散发着淡淡的木质幽香。
床榻边是黄花梨所制的床案,置放着一尊白玉所制的香炉,丝丝缕缕的青烟如少女漫舞般摇曳着。
满室的富丽堂皇映入眼帘,清一色的黄花梨,石壁也被绸缎包裹,地上铺满了云纹绒毯,更有一面八扇百鸟朝凤玉锦屏风,放在床榻前,隔绝外室。
极尽奢靡的陈设让她更加疑惑,这里不是她的正阳宫,更不是皇宫中任何一处宫殿,她在哪儿?她明明被灌了毒酒,为何还活着?
“霍姑娘当真是心悦端王,睡梦中也不忘唤他名讳。”
“谁!”霍云卿瞬间回神,戒备的循声看去。
来人身着一袭墨色蟒袍,华贵无双,看到他的刹那,霍云卿浑身僵硬,不敢置信的盯着他。
“你……还活着?”
来人微愣,随即漫不经心的笑了笑:“盼着本王死?好给你的心上人让位?”
“心上人?”霍云卿迷茫的重复着他的话。
他手中端着青玉小碗,坐在床沿,将青玉小碗递到她面前,声色寡淡的下令:“喝了。”
“这是?”她下意识的问了声。
“毒药。”
她愣了愣,随即接过青玉小碗,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。
他轻笑出声:“本王说了是毒药,你也敢喝?”
霍云卿目光呆滞,自言自语道:“热的?怎么会?”她瞬间红了眼眶,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,再度惊疑:“活的!萧北乾!真的是你!”
她眼里噙着眼泪,却是光芒万丈,激动万分。
再看被捏了脸的他,神情复杂,耳尖微微发红。
过了片刻,他突然站起身后退了两步,拧眉呵斥:“霍云卿,谁给你的胆子,竟敢直呼本王名讳,还捏本王的脸!”
霍云卿茫然的看着他,三年前他翻窗夜闯她的闺房,问她敢不敢逃婚,和他一起仗剑走天涯,三年后再度重逢,他为何表现的如此冷漠?
不对!
霍云卿突然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对!
她怎么可能还活着?他又怎么可能没死?
萧璟丞在大婚之夜喂了她一杯毒酒,更是灭了她霍家满门,萧北乾从边疆赶回来,妄图要用兵权换她一命,萧璟丞亲口告诉她,他要的不止是兵权,还有萧北乾的命,萧璟丞那样的卑鄙小人,怎么可能放过他!
究竟是怎么回事?到底发生了什么!
“霍云卿?”
见她不作回应,还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,萧北乾皱了皱眉,不悦的捏着她的脸,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。
“不过是端王冷落了你,你便吃醉了酒,霍云卿,今夜若不是本王将你带了回来,你可知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下场!”
端王?萧璟丞不是已经登基为帝王了吗?为何还称他为端王?
“霍云卿!说话!”
她恍惚回神,茫然的摇了摇头。
萧北乾眉头皱得更深,霍云卿却是看痴了,他这张脸实在过分出挑,哪怕皱着眉也依旧赏心悦目,叫人轻易沉沦。
三年未见,霍云卿依旧会感慨,怎会有人长成这般?
“寒冬腊月,就算不被人毁了清白,你也会被冻死在长街上,霍云卿,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,又怎敢妄想端王会高看你!”
霍云卿努力将他所言一点一点的串联起来,被萧璟丞冷落,孤身一人吃醉了酒,躺在长街上?
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三年前,她大哥婚宴之后,萧璟丞当着她的面对霍惠然嘘寒问暖,她一气之下跑出去喝酒,后来也不知是谁把她送回了霍家,酒醒后她被母亲罚跪祠堂,还饿了一整日。
三年前?
霍云卿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北乾,眼前的他的确是三年前的模样,绝非在边疆饱经三年风霜后,还能如此清姿绝艳。
他可是萧北乾!
大庆王朝最受陛下宠爱的皇嫡子,他是永兴帝深爱的皇后所出,当年皇后难产去世,他这位皇嫡子便成了永兴帝唯一的念想,永兴帝纵他惯他,恨不得将这世上所有的好玩意都捧到他面前,只为换他高兴。
而这位皇嫡子也毫无意外的被永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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