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魂香点燃后小小的阵法内刹时香气四溢,是一种特殊的药香,却无法说出具体是哪一种药草的香味。
尽管空间不大,香气浓郁但不会使人感到不适,呼吸之间总是一分清淡的药香,可知这确非凡品。
过了片刻,我只觉周身轻松畅快了不少,似乎精力更充沛了,便对奉倩道“你感觉如何?”
他闭目感受片刻,道“周身法力在不自觉间流转,灵力充沛,看来的确是好东西。”
可见奉倩的感受与我一样,因此我便安心席地而坐,调理内息。奉倩一直站在我旁边为我护法,留意阵法外是否有人经过。
最初,我只是正常的打坐调息,渐渐的只觉法力更胜从前一般。可不知过了多久,脑中又出现了以前经常出现的那个女人的眼睛,慢慢地我仿佛能够看到她的脸,只是她脸上似乎蒙着一层薄纱,令我看不真切。
她朱唇轻启,似有话对我说,只是我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。
如此这般,脑中又出现了许多零散的画面,我大概到过许多地方,可那些建筑场景我从未见过,可以肯定,这该是我丢失的记忆,而非我在几千冥界年中的所见所闻。只是我始终无法真切的看清楚每一个浮现在眼前的场景,更无法找到它们的联系,将它们串联在一起,形成一个完整的画面故事。
此刻我如同一个看戏的观众一般,在梦中的一切只能冷眼旁观,无法感同身受,且是一幅幅碎片式的画面,云山雾绕更不知所谓!
不知过了多久,我只觉十分疲累,好像与人打了一架,慢慢眼前陷入黑暗,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醒醒……你还好吗?”一个飘渺的声音如蚊子般在我的耳边轻轻叫着,我想睁开眼睛,却始终无法摆脱倦意。
在疲劳中只觉一阵剧痛,猛然睁开双眼,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。
“你还好吧……”眼前出现奉倩略显担忧的脸,他正一下下的拍我的脸颊。
“没事……不要再拍了!”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抬手想拂开他的手,可不知怎的没有一丝力气。
“我以为你一觉睡死了!”奉倩暗暗松一口气,嫌弃道。
我无力的扯出一点笑容,虚弱道“已经是鬼了,还能再死一次吗……”
“你像是很累的样子,梦到什么了?”奉倩想将我扶起来,可我此时实在无力起身,只好放弃。
回想梦中种种,无奈道“我也不知道,乱七八糟的,我不知道那些代表什么,只可以肯定一点,那该是我前世的回忆吧。”
“只是这样的话,可你为何这么疲劳……”奉倩喃喃道。
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,只好问道“返魂香燃尽了吗?”
“早在十天前已经燃尽了,只是见你一直不醒,没有明显的反应便没有叫醒你”奉倩如实道。
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我究竟睡了多久?
奉倩若有所思道“如果按照人间的算法,从点燃返魂香到你清醒已经过了五个多月,如果在冥界不过一炷香,鬼差只在这里经过一趟而已。”
没想到如珍珠大小的返魂香竟能燃烧五个月之久,幸而这里地处偏僻,又有奉倩在旁。
“辛苦你了,谢谢……”
奉倩不置可否,只是疑惑道“我一直在这里与你一同受返魂香的香味浸染,始终觉得精力充沛,数月间从未疲劳,你为何一副被掏空精力的样子?若不是知道你在打坐调息,我还以为你在梦中与佳人幽会,流连忘返被吸干了精气呢!”
奉倩说着又没了正形,我无力与他计较斗嘴,一笑置之,旋即认真道“我在打坐期间有没有什么异常?”
“上次我看到的佛光又出现了,只是这次是一层淡淡地金色光晕笼罩在你周身,不甚强烈”奉倩收起调笑的神色,认真道。
我闻言并没有太多惊讶,这几乎是意料之中,便道“持续了多长时间?”
“大概两个多月吧,余下的三个月你像老僧入定般,光晕也慢慢消失了……开始我担心你会出事,可观察许久,你魂息平稳,并无异样,只是叫不醒,我不敢强行将你叫醒,返魂香亦没有燃尽,只好任由你沉睡”奉倩无奈道。
最初光晕消失后,奉倩的确担心不已,只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这人,又不敢贸然将阵法撤掉带他出去,只好暗暗焦急;数日后经过观察,他才确定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,令他既安心又忍不住气闷。
我歉然道“有劳你为我护法这么久。”
奉倩摆摆手,道“你若无事,我便撤了这结界?”
我点点头,道“无事了,只要休息片刻即可。”
奉倩将风影旗收起来,撤了结界,一缕清风吹来竟让我感到一点凉意。
想到我身上出现的光晕,突然想起奉倩,我们相识数千年,许多认识我们的鬼皆以为我俩性格差异较大,但我知道他与自己有诸多相似之处,自己曾询问过他的身世,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,不愿多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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