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时序走到吧台，亮了证件。
“刘凡女士，你好，我是市局重案大队简时序，关于洪明州谋杀案需要你配合指认一下嫌疑人，麻烦你现在跟我回一趟局里。”
简时序收了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，没有丝毫客套，神情严肃，甚至还有点不耐烦。
刘凡懵在原地，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时，电话铃声响起。
她慌忙去拿手机，可越忙越乱，放在吧台上的手机被碰到地上。
"老板娘，我帮你。"
沈渺快一步帮刘凡捡起来，来电联系人一个硕大的轩字。
刘凡朝沈渺笑笑，然后有点不自然地接起电话。
“喂，怎么了？……嗯？现在？好多事情我还没处理好。……好好，好。”
刘凡在接听电话时，眼神飘忽，不敢看向简时序和沈渺。
沈渺趁她接电话的时候，快速地走到简时序身旁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：“她并不知道洪明州死亡的真相，她在怀疑。我可以确定，她是被利用了，并不是参与者。”
简时序颔首。
“刘小姐，走吧。你快去快回，说不定还能赶上10点去纽约的飞机。”
刘凡像受了什么惊吓，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细细密密汗珠。
“等等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“你给洪明轩打电话也没用，他并不能阻止警察带你回去。还有，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让你回去认人？”
刘凡放下拿着电话的手，但身体并没有动。
沈渺上前一步，微微俯身，贴在她的左耳，说道：“我能证明你只是洪明轩众多棋子中的一个，从你们遇见开始，他都只是在利用你。”
刘凡一个踉跄，双手撑住吧台才勉强稳住身体。
简时序给沈渺使了个眼色，“扶一扶。”
从刘凡跟着简时序上车开始，她的电话就没停过。
一开始她调了静音并不理会，后来索性关了机。
到局里后，简时序并没有带刘凡去审讯室，而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，他把秦桐梓的照片放到刘凡面前。
“认识吧，应该怎么说呢，跟你学冥想的学生？还是，你的病人？但是你并没有毕业，也没有执业资格，所以，她不能算找你看病的病人，是吧，刘凡。”
“她之前来我们这里上过冥想课。”
“不对吧，你这冥想馆不就是为她开的吗？你是怎么引诱她的，让她心甘情愿去杀洪明州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刘凡一脸震惊。
简时序继续说道：“你和洪明轩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杀点洪明州的？他母亲姜静的死，你也参与了？”
简时序并不给刘凡喘息的机会。
很奇怪的，他现在竟然开始无条件相信沈渺了。沈渺说这个刘凡还有良知，所以他现在只需要击溃她的心理防线，让她对洪明轩的信任全面坍塌。
“他母亲？伯母当年是心梗……”
“真的是心梗吗？姜静没有家族病史，身体一直很健康。但四年前，转到了洪明轩安排的医院进行体检后，就突然开始有了心脏病。她发病那天，保姆是临时提前回来的，不然根本不可能来得及抢救。可抢救成功后，又莫名其妙转到了洪明轩指定的医院，接着在一切都开始稳定的时候心衰了……”
刘凡一脸骇然，“你是什么意思，你是暗示明轩，明轩他，他害了……”
“我没暗示什么。你对洪明轩的第一印象是什么？高尔夫俱乐部里的最绅士、最有风度的翩翩公子。他善良、热心肠，见你被人欺负，为你抱不平。解决了你的困境，却并不求回报。你觉得这样的好人怎么会被你遇上，特别是他告诉你他的抱负、他的家庭后，你更是觉得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。”
刘凡的胸口剧烈起伏，握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泛白。
“你兼职球童的时候，洪明轩已经是俱乐部的vip了，他从未关注过你，只是当他知道你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后，突然就跟你有了很多偶遇。还有，那几个欺负你的人，他们是有案底的人，但很奇怪，这样的人为什么可以去到私人高尔夫俱乐部里，不是只有会员推荐才能进去吗？”
刘凡垂着眼，没有说话。
简时序有些玩味地说道：“你很会念书，是个聪明人，但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洪明轩这个阶层的人，你不了解他们，不怪你。说回秦桐梓，洪明轩是怎么说服你回来开冥想馆的？他是怎么跟你说的秦桐梓？”
就是现在！
一直盯着刘凡的沈渺突然握紧拳头，她看到刘凡眼里层层递进的情绪，看到了不解、了然、再置疑、绝望。
沈渺倾身向前，按住简时序的小臂。
“你怀疑他了，是不是？在美国的时候他是不是一直对你若即若离，你以为是你们之间身份的差距，他把爱埋在心里。可前几个月，他突然热情了，说他可能有机会和你正大光明在一起？”
刘凡眼神微微闪动，沈渺知道自己说中了。
“他说他知道了洪明州一直在骗女孩子，他想让洪家人知道洪明州的伪善，这样他就可以认祖归宗了，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……”
刘凡抬手擦掉眼角的泪，声音都沙哑了一些，“你刚刚说，能证明明轩利用我，你怎么证明？”
“不需要我证明，你知道他在利用你。从他告诉你，他现在背负着整个洪家，不能娶你了，让你关了冥想室回美国那一刻，你就知道他在利用你，只是你不肯面对罢了。”
刘凡的脸色很难看，但还是缓缓开口，“你们跟我说这么多，是想我告诉你们什么呢？洪明州做了这么多可恶的事，是罪有应得，杀人者不是已经被抓了吗？”
“他应该对你还是有感情的，你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破绽，但他竟然没解决你，也许还是爱你吧”
刘凡冷笑道：“10点的飞机，我就先走了，可以吗？”
简时序很快起身，“如果你不想走了，或者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，可以立刻来找我。”
刘凡离开后，简时序把李洵查到的信息都告诉了沈渺，两人又一起梳理了一遍。
简时序发现沈渺挺有天份的，起码跟得上他的思维，在很多事上跟他的看法也基本一致。
“我也偏向于洪明轩害死了自己的妈妈，然后查到洪明州有特殊癖好，再收买曾庆福去引诱洪明州做更可恶的事。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沈渺单手托腮，一脸认真地问简时序。
“法律层面来说，我没有任何打算。没人站出来指认是他主导策划的，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。还有他母亲的事，只是我们的推测，唬唬刘凡还可以，对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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