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婳婳，不是这样的，你听我解释可好？”
听到姜知婳的话，萧祁眼神中压抑而又痛苦。
“秋日宴之事，明显是萧云翎所为，姜梦瑶已是答应了指认他，
却没想到她会在指认之时，攀扯上你。
婳婳，你知道的，我能扳倒萧云翎的机会不多。”
萧祁闭上眼，他心中亦是苦闷，若他也有萧云翎那般的母族撑腰，何至于被动如此？
“扳倒萧云翎，就要牺牲我吗？
牺牲我的清白，我的名誉，我的一切？
萧祁，你怎会这般虚伪？”
姜知婳讥讽出声。
一声虚伪落下，萧祁脸色陡然苍白。
“婳婳，我会娶你，那一日不管发生什么，我都会娶你，我的正妃只会有你一个人。”
萧祁道。
当时他便是这样打算的，母妃逼他，逼他应下这件事，只要将这件事坐实了，那么萧云翎的名声便会一落千丈。
一个给自己长兄下药，又玷污了长兄未婚妻的皇子，必然会被弹劾，留下污名。
这是一场翻身仗。
只是……
委屈了婳婳。
但他绝对会补偿，他怎会委屈了婳婳？
听到他的话，姜知婳只觉得可笑，两世为人，她才真正看清了萧祁骨子里的虚伪和自私。
“萧祁，这话你信吗？
若污蔑成功，你是能打一个翻身仗，牺牲的是我，从此我会声名狼藉，千夫所指。
你的母妃，当今圣上，或者御史、监官，哪个会允许，
你堂堂三皇子会娶一个丢了名声的正妃？
我只会被沦为弃子罢了。”
姜知婳语气很是平静，没有愤懑和指责。
只是陈述，却也是一句一句撕开了萧祁虚伪的表皮。
“你说不介意，会娶我，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愧疚的内心罢了。
我不想将话说的这般明白，可你却偏偏要装作无事发生。
别再在我眼前卖弄深情，萧祁，我们之间没可能了。”
随着姜知婳最后一句话落下，萧祁的脸色白的厉害。
他站在那里，几次微动唇瓣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三殿下，回去吧，别再来找我。”
姜知婳落下这句话，抬脚就走。
回过头，眼底皆是嘲讽，她就是要亲手撕开他的虚伪。
“婳婳，你是故意的是吗？”
眼见姜知婳离开，萧祁内心的痛苦几乎要炸开，忽的大声喊道。
他眼尾发红，带着憋闷，眼底透出痛苦的神色。
“什么？”
“明明在姜梦瑶给你和萧云翎泼脏水的时候，你有自证的办法，
但是你却一直不说，直到母妃提出圆房之证……
你提出退婚之请，你一直在等着这一刻。”
萧祁大声道。
只要一想到婳婳隐忍下一切，只为了最后与他退婚，他心脏都要炸开般的疼痛。
听到萧祁的控诉，姜知婳看着面前的萧祁轻笑一声，
她说，“是啊。”
“萧祁，我当时就在想，只要你替我挡下姜梦瑶泼下来的脏水，
只要你顶住尚贵妃的压力，不要将我推入万丈深渊，
那我就忘了你跟姜梦瑶上过床这件事，
依旧嫁给你，与过往那么多年一样，爱你，护你。”
“可现在，不可能了。”
姜知婳落下这最后一句话，抬脚就走，一步一步，连头都没回。
现在的她，知道如何说，如何做会让萧祁最痛，
宛如匕首凌迟，扎在心上，又悔不当初。
你现在爱我，又爱而不得，萧祁，你活该受这锥心之苦。
——咳咳。
萧祁轻咳出声，脸色惨白，只觉气血倒流，竟是在一阵呛咳之下，呕出一口血。
“婳婳。”
他喊了一声。
姜知婳头都没回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。
门内，姜知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，隔着门窗看到萧祁还站在院子里，唇角溢出一点儿血腥，
她冷冷一笑，才呕出来一点儿血。
她前世死的那么屈辱和悲愤，呕出的血有几盆。
天色应景，本是艳阳天，一声惊雷落下，乌云漫天，雨滴落下。
萧祁没走，就站在院子里，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头上。
姜丰匆匆赶来的时候，瞧见萧祁在淋雨，整个大惊失色。
“殿下，使不得，可不能这般淋着，小心着凉啊。”
“滚开。”
萧祁厉呵一声。
他就是不想走，想让婳婳看清楚他的心意，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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