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致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
是周融。
但和虞雀上次见到的气质不同，这次见到的男人气质更冷，眼神锐利，横扫一眼过来，不用看，都能感觉到人的耐心告罄。
他淡淡说：“到了就入座吧。”
姜致注意到虞雀的目光，笑着颔首，走到一侧位置入座。
虞雀介绍：“这位是我上司，广太的行长，谢寅礼。”
周融抬了抬眼，虚虚和谢寅礼握了握手。
谢寅礼客气道：“今天有什么招待不周的，还请包涵。”
周融平静说：“包含算不上，有一个问题。”
谢寅礼挑眉，“请。”
周融道：“据我所知，广太是广太，谢氏是谢氏，什么时候广太的行长跨到谢氏去办项目了，公私不分？”
姜致皱了皱眉，侧头拉了拉周融的衣袖。
饭局都还没开始，她不想硝烟气太重。
周融反手握住她的掌心，“我不想到时候项目出问题，他们到处踢皮球。”
这话委实难听。
姜致小声说：“周融！”
周融神色没有任何波动，把在商言商演绎到极致。
同时，他也抬头看向谢寅礼，眼神古波无澜里藏着挑衅，似乎是在说受不了可以走。
偏偏谢寅礼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，道：“应该的。”
他把文件推过去，语气平静：“这一点情况我们也考虑到了，也在方案里写明，你可以放心，如果之后出什么问题，主要的负责人都是我。”
周融没说话，眼皮都没有抬。
桌上的氛围渐渐凝重。
虞雀站起身，破冰地给周融和姜致都倒了一壶茶，笑了笑说：“这家饭菜我看大众点评都说好吃，过会姜小姐你多尝一尝，一定合你口味。”
姜致莞尔点头，“你们别理他，他就是臭脾气。”
虞雀：“没有的，他还是很爱姜小姐您的——”
话落，她话锋一转：“不然也不至于在您刚知道夜里临时有个会的时候，派助理过来和我们沟通，看能不能把饭局提前半个小时，我们谢总一听周总这么疼惜自己老婆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”
间接替周融讨好了姜致，又侧面突出谢寅礼的妥协。
姜致是真不知道周融做了这件事，她下意识看向周融。
周融皱起的眉头微微缓和，抬眼看了一眼谢寅礼，平静说：“谢总的这个助理能帮你不少。”
谢寅礼笑道，“她一直很能干，也很有自己的主见。”
周融意味不明地说：“谢总就不怕太有主见，会搞砸自己的事情？”
“她毕竟是我的人，我为她兜底撑腰，是理所应当。”谢寅礼无所谓笑笑，“不然，又怎么能算得上一个男人？”
周融眉锋挑起，手摩挲茶盏锋利边缘，没说话。
茶液在里面微微摇晃，一根叶尖漂浮在当中。
他懒散垂眸，扫过摆在面前的文件，拿了过来，翻了两下，就归到一边。
“方案还行，但利益比需要修改。”
谢寅礼：“周总想要多少？”
周融比了一个六。
这个项目是谢氏出资，出方案，周氏出技术，要是能合作起来，六其实也不算过分。
只是商场上，百分之一的利益都有可能是大几百万。
周融一张口就是六成，有点狮子大开口的嫌疑了。
谢寅礼脸上的笑容淡淡归拢，“周先生是在为难我谢某。”
周融：“不是为难，是正常价格，如果不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，六成没可能。”
谢寅礼抬起眼看他，“那我也给周总交个底，四层谈不下，最低五五。”
周融没说话。
谢寅礼也没再开口。
这种时候，比的就是心理素质了。
叩叩。
服务生敲响房门。
虞雀前去开门，是饭菜准备好了，打算上菜了，特意过来问一句，要不要现在上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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