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时祁听罢,久久无言。

    谢令窈问他:“这些可都是我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,难道你还能抵赖不成?”

    “亲眼所见?你何曾亲眼见过我与沈宛初同处一室,举止亲密?”

    谢令窈一噎,她倒的确不曾见过二人有过亲昵的动作,可他们二人不清不楚本就不光彩,难不成还要堂而皇之地毫不避讳?

    “那是你们藏得好!”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!”

    时过境迁,直到如今江时祁才惊觉当年二人之间究竟误会了多少、又错过了多少。

    比起去责怪沈宛初和周氏,江时祁更多的是责怪自己。是他做得不够好,才会让谢令窈觉得他并非一个全然值得信任、全然可以托付的夫君。

    江时祁指腹轻柔地扫过谢令窈的手腕,思绪回到从前。

    那时谢令窈刚生产不久,江时祁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们母子二人,可正逢五皇子被牵扯进一桩私盐案中,江时祁作为他坚定的拥护者,自然是不可能置之不理。

    他为了五皇子能够继位,已然将自己的后路堵死,几位皇子只恨不能即刻将他除之而后快。若五皇子最后不能夺得那至尊之位,莫说他的性命,就是整个江家也会倾覆。

    更遑论谢令窈已嫁他为妻,他若护不住江家,又如何能护住她?

    夺嫡之争远比想象中还要惨烈,江时祁是一刻也不敢松懈,每每想到谢令窈若被他连累,以至于香消玉殒,江时祁便下手越发狠戾,他容不得任何人有伤她的可能。

    江时祁连着没日没夜忙了好几日,终于得以脱身可以回府同妻儿相聚,可刚进府,便听张茂说起谢令窈被无端夺了管家之权。

    江时祁其实心里并不希望谢令窈揽下这种费心劳神之事,可他知谢令窈却是十分看重,江时祁想,或许她是觉得拥有权利,才能让她在这偌大的侯府有所底气。更何况,江时祁比谁都清楚谢令窈为了管好后宅,付出了多少艰辛。

    于是,江时祁风尘仆仆,转头便去了倚阑院替谢令窈出头。

    可正巧常为谢令窈看诊的大夫正在倚阑院为周氏诊平安脉,江时祁便将人叫出去问起谢令窈身子的近况。

    却得知谢令窈因为身产身子本就亏得厉害,月子间也不曾好好休养,如今更是气血不足,若是再不好生调理,往后只怕常年病痛缠身。

    江时祁听了这话,瞬间心凉了大半,也不去管什么管家权了,一心只想着谢令窈只要身子好,便什么都好了。

    江时祁一边计划着专门为谢令窈请两个医术上好的女医就住在府上,专门为她调理身子,一边回了浩瀚阁。

    可并没有预想中的小别胜新婚,谢令窈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便抱了舟儿走开,似乎多瞧他一眼便嫌烦。

    江时祁先还以为谢令窈是因为他忙得不归家而恼怒,直到他瞥见谢令窈放在桌上的桂花糕,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。

    那不是寻常的桂花糕,是琼州特有的金桂所制。

    而李之忆,今日方从琼州回京。

    这是两人自成亲以来,第一次彼此冷脸相待,最后就连入睡也是背对着。

    即便后半夜江时祁还是没忍住将人锁进怀里,但男人的尊严还是让他赶在谢令窈睡醒前不舍地松开了她,恢复成背对着她的姿态。

    江时祁出门冷着脸出门那刻便有些后悔了,说到底,终归还是怪他不能给谢令窈陪伴。

    江时祁被沈宛初挡住去路时,一心却只想着如何才能匀出时间来多陪着谢令窈,全然没在意她用如此矫揉造作的姿态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江时祁迅速扶植起两个心腹他分担手上的事务,空暇的时间都给了谢令窈。

    可她却并不需要,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,越来越厌恶,甚至连床榻之事皆被她悉数推却。

    江时祁自生下来便是被捧在手上,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地挽回过什么,可不管他怎样做,谢令窈总有法子来作贱他的一颗真心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江时祁便更加沉溺于政务,通过忙碌来麻痹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亲手将碧春赶走,想来是已经知道她有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所说的甜腻味道,并非我从何处沾染回来,而是碧春带了你的话来,说那香凝神静气,让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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