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雅懿吓得尖叫一声，终于不再装了，色厉内荏的大叫：“这里是办公室！黎枝你妈地确定要在这里发疯？！”
她吼完，黎枝果然不动了。
程雅懿还以为自己吓到她了，忙继续说：“你要是真对我动手，你以为你在兰城还呆得下去吗？我们程家想要捏死你都不用亲自动手！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？”黎枝突然接话，讥诮道，“因为你想利用我把程薇乔摁进泥潭，然后取而代之吗？”
心思被猜中，程薇乔面色不变，甚至咧了咧嘴：“关你什么事？你妈没教过你，别人的事少……”
“谁让你提‘你妈’这两个字的？”黎枝的语气突然变慢变沉，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程雅懿，缓慢地重复了遍，“谁让你，提‘你妈’这两个字的。”
“……黎枝你有病吧，你……啊！”
程雅懿话没说完，黎枝单手勾住程雅懿的脖子将她往前猛地一带，程雅懿重心不稳、猛地就跪在了地上，双膝磕在地面上发出嘣地一声闷响！
程雅懿穿着超短百褶裙，双膝直接接触地面，顿时疼得弓起身子，眼泪直往下滚。
可黎枝冷着脸，没给她喘气的机会，单手摁住她的肩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推，等程雅懿滚倒在地，黎枝抬脚，踩在了她的侧脸上。
程雅懿完全呆了，反应了好几秒才眼神一狠，想要挣扎。
同时，黎枝在桌角磕掉了花瓶的一半，抡着半截花瓶豁口，居高临下地指着程雅懿的脸。
那一刻的黎枝，深色目光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拿花瓶豁口切开她的脖子。
程雅懿不敢动了，死咬着牙，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，连被黎枝用脚踩住的脸都在抖。
黎枝笔直地站着，只目光垂落在程雅懿身上。
“上次在车库我就教过你了，程薇乔可以扇我耳光，那是我给她的资格。你要是错以为你也有同样的资格，下次这花瓶豁口也许就扎进你脖子里了。”
说完，黎枝移开脚，往后退了半步，随后转身，拿了东西就出了办公室。
门外站着律所的事务官，舒雁。
舒雁早听到动静，立刻往黎枝身后看了眼，见程雅懿狼狈地躺在花瓶碎片旁，没进去，反而轻手轻脚地往远处退了退。
黎枝朝她弯唇笑了笑，步履寻常地往外走。
快走到电梯口了，舒雁追上来，轻声问：“枝枝，你好勇。不过她可是程家的二小姐，你就不怕工作不保什么的？”
黎枝看着她：“她经常霸占你的办公室睡午觉，你烦她吗？看见她刚才那样，觉得解气吗？”
“……”舒雁不敢说，只僵硬一笑。
黎枝笑：“对抗不过强权，那就追求当下报复，至少揍人的时候爽过了。”
“……”舒雁一脸崇拜地望着她，却不敢多说什么。
黎枝完全没受这件事影响，走进电梯。
闻律在微信上给她发了段亭亭老家的地址，黎枝拿着包包走出律所所在大楼，闻律已经开着车停在她面前了。
黎枝有点意外：“你作为合伙人，没必要去跑这种业务吧？”
闻律没说梁则骁那边催得急，更没办法对黎枝透露，圆圆是一个突破口，能让她的钉子户爸爸答应赔偿和拆迁。
他只笑笑：“你的过敏症状不是还没好，不能晒太阳？上车，我送你去。”
黎枝拒绝：“不用，我自己去就好了。”
可闻律也坚持，停着车在路边等她，任凭后面的喇叭声震天。
黎枝看着后面被堵住的车流，还是上了车。
闻律对上她责怪的眼神，只是弯唇笑：“你可以在车上睡会儿，到地方了我叫你。”
黎枝身体还没完全恢复，确实很疲惫，她将椅子往下放了些，正准备眯一会儿，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是梁孟京打来的。
黎枝想起梁孟京昨晚的失控全因闻律而起，而此刻闻律就坐在她身边，她就没接，直接给挂断了。
但很快，手机再次震动起来，黎枝干脆将手机关机了。
要是让梁孟京知道，她单独和闻律出远门，他又得发疯。
但是黎枝不知道的是，阎锋开着车，就跟在她和闻律的车子后面。
……
段亭亭的老家在村镇，小路纵横。
闻律的轿车底盘低，加上很多路比较窄，轿车不能通行，所以只能停在村口，根据村民的指引步行往段亭亭家走。
天气热，偶尔有摩托车从旁边呼啸而过，闻律会替她挡住飞扬起来的尘土。
黎枝心里过意不去。
闻律心里同样过意不去：“抱歉，这种情况下还让你出来。”
黎枝笑，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：“感觉要下暴雨了，咱们走快点吧。”
段亭亭家的老房子单独坐落在一片竹林后面，是一栋看起来比较老旧的二层小楼，院子里有鸡鸭在啄食晃悠，旁边堆柴的地方还拴了一条田园犬，隔着老远就朝两人狂吠。
黎枝站着不敢动了。
她小时候被狗咬过，对狗几乎是生理性的恐惧，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躲在了闻律身后，还不自觉地攥紧了闻律的衣袖。
闻律还是第一次看到清冷得没有烟火气的黎枝露出这样的情态，一时看得有些失神，直到黎枝察觉到他的视线，慌忙松开了他，他心里也跟着一空。
他回神：“别怕，有绳子拴着。”
黎枝有些尴尬，正不知道说什么，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，一个身材纤细高挑、皮肤白净的大眼睛女孩儿探头往外张望，看到黎枝和闻律，她先是愣了下，随即局促地往后缩了缩。
黎枝赶紧上前：“段老师，你好，我们是为了圆圆的事情来的。她这几天都没上学，你知道这事吗？”
段亭亭果然一愣，关门的动作也顿住了。
黎枝用眼角余光关注着那狗，快速地走到段亭亭面前：“段老师，你也知道圆圆的情况，她母亲联系不上，父亲也拒绝沟通，现在她又没去上学，我们很担心她目前的安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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