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过去的手却抓了空。
微微的一声叹息从蛾妖的唇间溢出，她别过脸看向苏染。
苏染今日亦觉得更外沉重。
片刻没有战胜了对手，要完结一件大案的快感。
“哈哈。”褚英忽然转过身，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，“大道无欲，要这皮囊又有何用？倒不如自散了去。”
“不要！”小蝶惊呼一声，她的双眸里充满了执着。
褚英闭了闭眼。
小蝶的执，他的痴，他们未尝不都是可怜人。
竟却不及芸娘那般……磊落潇洒。
他的手指颤抖，终是有些怜惜地道，“不要哭，你会有更好的。”
背影已是决绝。
倒是那阴将有些不忿地道，“如此未免太过便宜这厮了！”
可尘归尘，土归土，他等又能奈何这等天道的宠儿何。
唯有小蝶的周遭似乎不断地有淡绿色的灵力溢出，强大的妖魂悲愤地看着周围的一切，仿佛要玉石俱焚。
苏染倒是不怕她。
放在袖下的手动了动，若非这把老骨头，她定是要将这妖魂炼入法器当中。
那蛾妖似乎洞悉了苏染的举动。
倒是先一步对着小蝶喝了一声，这一声伴随着一串道符。
苏染伸手去挡，却发现这符上金光闪闪，将将她的手掌烧了一个洞。
“好强的佛力！”
没想到这只蛾子竟是佛家的生灵。
“倒是跟了个好主子！”苏染掩下衣袖，视线落在那蛾妖身上。
饶是到了这等地步，这蛾妖气数依旧未尽。
不知道她当年是立了何等大功，又或者她那得道的主人究竟是何方大能。
只是成仙，纵有机缘，她也是不准的。
小蝶原本走火入魔的妖魂似乎一下子就平稳了下来。
飘飘悠悠地浮在半空中。
竟是死不了，众人都蹙着眉，严阵以待。
实在是这两只妖太过危险了。
就连丘天师亦是紧张地询问苏染，“苏老祖，您可有办法？”
至于灵异分局的那些小将们，此刻已经是完全的插不上话，全都怔怔地看着苏染。
有些人甚至懊悔当初出门的时候自家老祖没有跟上。
明显的是有大便宜。
可惜……哪家的老祖会亲自出马呢。
众人心中徘徊，那蛾妖却像是勘破了众人的心思一般。
它巨大的身子动了动，望向苏染，“我早就推算过有一劫，便是我有惊无险。可蝶儿恐命不保。今日我用我的三百年命数换女儿的一线生机，还算是公平吧！”
对于天道认可的存在。
众天师也不能多说什么，只是所有的人烟消云散的散了，却只留一个罪魁祸首在。
有人觉得这小蝶实在幸运有这样一个娘亲。
还有人觉得未必就是福。
“不知道苏前辈可愿意成全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思。”蛾妖说着，“恐怕众人都好奇我主人的秘法和我等的法宝。今日我就传授在座诸位一段，倘若想要得到全卷。还请玉成我的心愿！”
她一片肺腑，不过片刻就有许多篆文漂浮在上空，一下子就涌入了每个人的识海。
苏染蹙了下眉，这种传承之法本没有错。
只是她心中对蛾妖不甚赞同，便用识海将那一缕金色包裹丢弃在了角落里。
天地大道，别人的法未必就是她的法。
苏染一抬青龙玉佩，一道金光顿时就打在了那蛾妖身上。
“虽是不死，却也不能饶你！”
“你言而无信！”
“何曾答应你！”
“兀那晚辈，你若是照顾好我的小蝶。他日定有人前来相报！”它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吐出一个盾牌，那盾牌一下子就将小蝶的妖魂包裹了进去。
然后那东西一闪，直接窜进了附近的丘天师的识海。
苏染不理它，只又往玉牌上多注了一股灵力。
顷刻间，绿水寨内风云变幻。
“你竟连半分情面都不讲！”蛾妖凄厉的声音还在，随着它这振聋发聩的一声，瞬间附近的阴兵阴将就被击的粉碎。
“亏我还以为你诚心悔过！”苏染说着又加持了一道灵力，险险地将下方护住。
顿时一股巨色的绿色烟雾便涌入进了青龙玉内，苏染也在这股巨力的冲击猛然后退了几步。
心中一股腥甜泛起，若非体内的阴阳珠及时修复。
恐怕她现在区区一个立宗期是无法将这蛾妖关押的。
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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