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慈将手中的水放下,绯红的眼尾上还残留着一抹水光。
他眼神依旧懵懂,就好像一直到现在,理智依旧在离家出走的状态。
温玉皎怕他刚才哭那么久,会导致低血糖加上脱水,让原本就不乐观的身体状况更差。
命令他喝了大半瓶水,又往他嘴里塞了几颗糖果。
等他安静乖巧地含着糖果,不再掉眼泪,温玉皎才放松下来。
谢慈他是因为低血糖加心情激荡导致暂时神智不清。
但现在吃了东西,他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清醒,所以温玉皎觉得,她得在谢特助彻底醒过来前,把自己的疑惑搞清楚。
想到刚才谢慈的行为,温玉皎试探地去握他的手腕。
碰到他的手后,谢慈果然眼前一亮,要是身后有尾巴,大概都要摇得飞起来了。
温玉皎轻轻咳嗽几声,“我们小时候见过,对不对?”
她记得,自己脑后的伤口是自己六岁时摔下小山坡造成的。
这么多年过去,伤口早就愈合,连伤疤都淡得几乎没有了。
但谢慈却知道她脑袋受过伤。
她原本是想一点点挖出‘真实’,没想到谢慈听到这句话,止住的泪水又啪嗒啪嗒地流了出来。
“……!!”
温玉皎一把捞过抽纸,一点点给他擦泪水,“怎么又哭了,难道我说错了吗?”
谢慈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温玉皎将纸拿开,默默看着他,“既然你知道我这里曾经受过伤,那么…是你害我受伤的吗?”
“对不起。”
谢慈被她的话刺激到,口中只会不断重复这句话。
温玉皎看他眼中满是难过和悔恨,甚至还有一丝自我厌弃和隐藏的很好的自卑,心蓦然一滞。
谢慈这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啊。
她这么想着时,谢慈忽然改变姿势,从坐着变为双膝跪地,“如果不是我,你那时候就不会受伤……”
“我那时候被……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受伤,进了医院,等我知道已经过去了很久了,来不及了……”
“我想去找你,但是我不敢…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,许多地方含糊不清,温玉皎只能凑过去,边听边猜。
“所以我们以前果然认识。”
谢慈点头,语气无比失落,“但是你忘记了。”
“对啊,我怎么会忘记。”温玉皎敲了敲脑袋,“是因为那时候磕到头,失忆了?”
长这么大,从来没人和她说过,她以前失去过记忆。
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忘记过谁。
可现在却出现一个知道她小时候受过伤的谢慈,他还十分痛苦地跪在她面前,哭着道歉。
温玉皎不得不怀疑自己真的失去过记忆。
或者说……她只把和谢慈有关的记忆忘记了。
是大脑的自我保护吗?因为摔下山的事情让小时候的她觉得很恐惧害怕,所以才选择性失忆了。
谢慈跪在她面前,低着脑袋,像是接受上位者的审判的死刑者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止住了眼中的泪水,眼神闪过一丝清明与事情脱离轨道的诧异。
但他没有动作,反而更平静地等待着悬在头顶的铡刀落下。
可他等来的不是铡刀,而是温玉皎温柔的拥抱。
这拥抱一触即分,但谢慈却骤然僵硬成一块木头,干巴巴又硬邦邦。
他不敢相信,自己竟然没有得到她的疏远和质问,反而还获得了一个拥抱。
这时他耳边响起熟悉的、被他放在内心深处的清澈声音。
“谢慈,抬起头来,看着我。”
谢慈呆呆地抬起头。
温玉皎抱了他一下就放开,看着他抬头,与自己对视,嘴角微微勾起,“你说你不知道我受伤,那就说明并不是你把我推下山,害我受伤的。”
“你没有伤害我,为什么一直向我道歉?”
谢慈张了张嘴,低声说,“因为害你受伤的人是我的……父亲。”
他嗓音沙哑而艰涩,一点点把当初的事情告诉了温玉皎,像割开一道陈年的伤口,露出了里面压抑多年的痛苦、不安与自卑。
谢家十几年前与林家一样,是住在别墅区的小豪门。
温玉皎、谢慈、云倾浅、云景止。
他们四人一起长大,亲密无间。
偶尔会吵架,会闹别扭,但小孩总会很清晰地忘记不愉快,又重新玩在一起。
原本他们就该这样吵吵闹闹又亲密地长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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