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矜似有所感,飞快回了自己房间,抽出书架一本大齐历史,匆匆翻到一页。
看着上面简短一句:不幸染瘟疫,于厉帝崩逝后第一年过世。
萧矜捏着那页纸的骨节泛白,喘了口气道:“绵绵,我有事与你说。”
姜绵绵正握着勺子喝汤,猝不及防听到萧矜的话,小脸顿时血色尽褪,手中勺子一时没抓稳掉在地上。
“绵绵你怎么了,脸色怎么不大好看?”姜怀之走过来想替她捡起勺子,却被姜绵绵猝然抓住手。
“三哥,去找秦姐姐!”姜绵绵语速迅速,抓着姜怀之的手隐隐用力,“秦姐姐有危险!”
“绵绵你——”姜怀之一时怔住,然而抬头看向姜绵绵认真的神情,忽然就想到在山里那晚绵绵也是这样斩钉截铁说城中闹瘟疫。
之后果真瘟疫蔓延,而他们躲在山中逃过一劫。
姜怀之不敢耽搁,抽出被姜绵绵攥住的手,强压下心头的震颤,“绵绵你在这里坐着,不要乱走。”
匆匆嘱咐完姜绵绵,他迅速起身朝外奔去,方向正是秦怜香那些亲兵驻扎地。
秦怜香此行带来亲兵大约一千多人,大都驻扎在城北,方便他们施药隔离百姓。
姜怀之过去的时候,那些亲兵自是认得他,纷纷同他见礼,“姜公子。”
姜怀之青着脸抓住为首一个人,咬牙低喝,“去点一百人随我去城西,你们将军有危险。”
那人叫姜怀之劈头盖脸这么一句,顿时愣在原地,“什……什么?”
“将军她两日前才来过信,说一切顺利,怎么会突然有危险呢?”
“少废话!去点人,出了事扰了你们计划我自会同你们将军谢罪。”姜怀之把人扯了个趔趄。
他自是知道秦怜香临走前的吩咐,没她的命令,谁都不许轻举妄动,不然便按规矩处置。
那兵士被姜怀之脸上肃杀神情镇住,再加上那句秦将军有危险,他迟疑片刻,还是进去点人了。
不多时,就有一百名银甲兵士立在姜怀之跟前。
姜怀之扫过他们,神情冷肃,翻身上马,“去城西!”
随着整齐划一的应诺声,一群人朝城西疾驰而去。
沿途百姓看着马蹄下翻卷的烟土,七嘴八舌议论开了。
姜怀之心无旁骛,伏在马背上带人抄近路直奔城西。
他倒宁愿秦怜香没事,是他搅和了她的计划,也不想她如同绵绵所说——
姜怀之咬了咬牙,迎着凛冽寒风,抽了一鞭子,身下马匹长声嘶鸣,速度提的更快。
“姜公子,到了。”
一兵士赶上来,策马行至他身侧,放眼扫过凋敝的一排宅子,低声道:“将军着人调查过,城西住的都是富户或是权贵人家,所以这儿宅子大,能藏人。”
但是秦怜香先前虽送了信来,却没告诉他们她眼下具体藏身在哪处宅子。
姜怀之自然也明白,冷眼扫过几条街巷,“挨个去敲门,若敲门不开就闯进去。”
那兵士微微瞪眼,正欲辩驳就被姜怀之横了一眼,顿时没话了,开始敲门盘查。
一连盘查了五户,除了一户是个财大气粗的米商,借着和当地县令有几分交情拿乔不开门不说,还隔着门叫骂。
姜怀之眼下火气正旺盛,当即就喊人把门破开,将米商吓得不轻。
只是仔细盘查后并无异样,众人只得退出来,姜怀之扔了一锭金子给他,算作赔偿。
看着这条巷子至少还有数十户高门大院,姜怀之眉心紧拧,“十人一队,分开调查。”
说完,他一夹马腹从最角落的那户人家开始调查。
角落里的那户人家从前在青州当过小官,看着姜怀之一行人高头大马的,颇有眼色地配合。
姜怀之捏着眉心看着一院的人,道了句叨扰,照例留下锭金子出去了。
刺骨的寒风也吹不散他此刻心中的躁郁,他策马正欲往下一户人家走去,却忽觉对面一户宅子有人探头探脑从门外张望。
他警醒地扭头回望,却见那扇朱门轰然阖上。
他眯了眯眸子,翻身下马,握着马鞭去敲门。
然而敲了几下都没人回应,仿佛这院子里没人一般。
姜怀之冷笑,重重地砸了一下门,“把门打开,不然我拆了你这扇门。”
方才他分明看见有人影晃动,眼下却毫无动静。
就在姜怀之等的不耐烦打算命人破门时,门扇吱呀地被人自内打开,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拄着拐慢悠悠走出来。
“几位大人可是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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