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河县的藏书阁应该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。
一打开门,细小的灰尘扑面而来,空气里泛着霉味,是纸张陈旧的味道。
“二位大人,请便。”
县丞说罢,也不再跟随,而是转身离去,号称去寻百姓过来问话。
魏珩走进屋内,破旧的木窗四处漏风,他打开其中一扇还算相对完好的窗户,一股清风递来,冲散了些许霉味。
盛昭宁就着手边的县志卷宗翻看了起来。
魏珩清理出一张椅子,拉着盛昭宁坐下,随后朝后面探去,主要寻找平河县近几年来的账册。
两个人各自忙碌着,屋内一时寂静。
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偶尔传来。
许久后,县丞才终于带着人折返回来。
“二位大人,下官找了十几个人过来,不知现在可要问话?”县丞站在门口问道。
魏珩将近两年的账册已经看得差不多了。
盛昭宁指尖抚摸过县志上被刻意撕下去的残页,若有所思的合上卷宗,和魏珩相视一眼,异口同声道:“走。”
县丞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不断游移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,但又说不上来。
总之有点儿奇怪
三人一道重新回了正堂。
堂内这会儿已经站了十几个人。
见他们回来,众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防备,如同他们刚进县城时在每一个路人脸上看见的那般。
县丞环视了一下四周,拱手道:“二位大人,若有什么疑问请尽管问吧。”
魏珩坐在堂上,看着底下的人,思忖片刻道:“诸位都是平河县的父老乡亲,本官有一事想同诸位了解一下,还望大家直言不讳。”
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望过来。
魏珩顶着所有人的目光,开口道:“沈同书在任时,官声如何,可有违法乱纪、欺压良民之事发生?”
哪知一言既起,顿时引起一片群情激愤。
“沈同书就是一个狗官!”
“贪赃枉法,欺上瞒下,无法无天!”
“我的两个孩子都饿死了,全家就剩我一个,这都是沈同书造的孽!”
“沈同书,狗官不得好死!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都是辱骂之声,将沈同书从头到脚贬了个干净。
其下所述罪行累累,令人发指。
盛昭宁眉头紧皱,看着堂内愤慨讨伐的众人,忽地想起沈同书那瘦弱摇晃的身躯,和他那句。
——何谓清,何谓白?
虽知以貌取人是大忌,可盛昭宁实在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作奸犯科的贪官影子。
相反,沈同书虽久在牢狱,然眉宇间仍蕴藏着一抹清朗,隐隐可以见出文官清流的风骨。
正在思索之际,恰逢先前被魏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侍卫回来了。
盛昭宁抬头朝门口的两个身影望去,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
王淇扫了一圈眼下情形,越过众人,两步并上前,看了眼魏珩身边的盛昭宁,用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:“殿下,查清楚了。”
他将查问到的消息如实禀述:“沈同书在民间名声极恶,凡是问到的百姓,无不对其痛声怒骂,恨不得杀之而后快。”
谜团如凭空升腾起的一阵雾气越聚越深。
盛昭宁敛眉思忖,忽道:“可知沈同书的生母胞妹因何而死,葬在何处?”
王淇想了想,回道:“死因尚且不明,但葬身之处费了一番波折总算打听到了,二人就葬在沈家祖坟中。卑职与宋邯前去探查过了,那里有人守着,无法靠近,但可见碑上姓名,确是沈同书家眷无疑。”
有人守着
盛昭宁听得皱起了眉。
若众人所言属实,那沈同书的确一介贪官,害死了无数条人命,那平河县的百姓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的母亲和妹妹安葬在祖坟,还派人去守墓呢?
况且路上所见官民相助之景绝非虚假,这里的官府和百姓之间异常的团结,且同仇敌忾,自始至终都对他们带着明显的排斥。
还有,县志之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平河县近五年来的变化,从一方贫困小县到现在百废俱兴,虽经天灾,却仍可见其曾经繁荣之貌,可见地方官员的用心。
而有关于沈同书的事迹,却被明显抹去了。
抹不掉的,便干脆撕毁,叫人寻不到他的半分功绩。
桩桩件件,均透露着事情并不简单。
若是一般的寻常官员,为了迅速结案,定不会查的如此细致,干脆顺水推舟,直接判了沈同书死刑,倒免去了核算功绩的麻烦。
想必背后之人也是利用了这一点。
看来其中,果真有人一直在刻意阻挡他们寻找背后的真相。
这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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