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多了会上火，那你还叫我每日服一丸？”她问向冰幽，语气里有点撒娇埋怨的意味。
冰幽定定地看着她，她总是神采飞扬的样子，看着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些欢愉。
只要她在云中阁，这里就少不了热闹和快乐。
“我没有说每日必须服用。”
他说的是每日服用一丸，意思是每天最多只能吃一丸，但没有要求她每天都服用。
她俏生生地笑着：“知道了。”
冰幽叮嘱她道：“此丸体弱时服用可添益气，助恢复体力。无病时亦可服用，补气血，填肾精。肾精足，寿命长。”
她听到肾精，小脸一红，小声道：“知道了。多谢！”
“不客气，就当是今日甜食的回礼。”冰幽俊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。
易尧观察冰幽好一会了，心里嘀咕着：看啊，牧水绮一在这里，茔主的心情就会很好。
她离开的时候，易尧就没见他笑过。
别说笑了，话也极少说。
整日躲在屋中，不是自己研磨草药，便是查看医学古籍，或是撰写医书。
他和臭臭都不敢随便进他的屋打扰他。
牧水绮一回来，直奔他这来，他倒是挺欢迎的。
易尧有种失宠的感觉。
以前没有牧水绮，他便是茔主身边唯一的小孩。
现在有了牧水绮，她会讨人欢喜，又是茔主曾经用心护下的神胎，茔主面对她更是宠溺。
宠溺……
易尧想到这个词，才发现茔主对牧水绮的确很宠溺。只可惜牧水绮不一定能感应到，整天傻乎乎的，没心没肺的。
只是茔主性子冷淡惯了，感情流露出来两分，怕是心里已经有六七分。
“易尧，有人来访了，愣着做什么？”
冰幽叫了两次易尧都没有得到回应。也不知道易尧在发什么愣。
易尧回过神来，应了一声，忙跑出去看谁来了。
茔主用来访二字，想必来者是神界之人。
冰幽对牧水绮说：“你一路劳顿，先去房中休息，我要去楼下待客。”
她点点头，和臭臭先去她专用的那间客房。
这间客房是云中阁二楼中最偏僻的，也是最小的一间。
当初易尧不喜欢她，故意“苛待”，给她安排了这客房。
没想到住了几次，也住惯了，还挺喜欢的。
云中阁的房间再小也是很精致的。
后来冰幽让易尧给她安排最好的那间客房，她不愿意去。
这间客房再小也比她的宿舍大。
再小再偏，也比她住过的任何一个房间漂亮。在玄域能有一处地方安身，她能挑剔什么呢？
“臭宝，让我看看你这些天瘦了吗？”
坐到榻上休息，她捧起臭臭的脸，左看右看。
感觉臭臭好像瘦了点。
“想主人想的呀。”臭臭又嘤嘤嘤哭起来。“主人，你以后不要抛弃我。”
半个多月没见面，臭臭度日如年。
她从来没想过要抛弃臭臭。只是以为臭臭留在玄域，会对它更好。
她去上课学习又不能带着它，整日关它在宿舍里，它该多无聊啊。
“主人，我宁愿跟你一起死，也不要被你抛弃。”臭臭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，一字一句地说。
她心中颇受震撼，一条小小的蛇儿，竟然对她如此依恋。
从未有过谁对她如此依恋。如亲情一样，这一刻她仿佛有了亲人。
这种亲情跟她和崔萌萌之间的感情不完全一样。
她同样视崔萌萌为亲人，为好友。
但萌萌不会对她产生这么深的依恋，而臭臭却会。
“臭臭，你为什么誓死追随我？是因为我们签了血灵契约吗？”
“不单单是。”臭臭眨巴着大眼睛看她，“我从小是孤儿，四处漂泊，只有主人对我真心地好，愿意照顾我。你在我心里的地位，就像我的母亲一样。”
“母亲……”她心中一阵酸楚。
想到了自己的母亲。
她从来没有真正享受过母爱。
但她能够理解臭臭的感情。
她和臭臭都是一样的。极少有人对他们好，所以一旦有人对他们好，他们便十分珍惜。想着成倍还回去。
“主人，你不要哭。你现在过得很好，你母亲在天有灵，一定会十分欣慰的。”
臭臭看见她眼眶里泪珠在打滚，忙安慰她。
“为什么有的妖灵能往生，而我的父母死后却不能往生？”她仰起头，让眼泪倒流回去。
臭臭说：“易尧说不是所有的神仙和妖怪死了都能往生，人也一样。往生是需要因缘际会，天时地利人和。”
“臭臭，你的父母是从小就把你抛弃了吗？还是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大概是死了吧。外面的世界其实乱的很，隔个三五年便有战乱。我们妖怪灵力弱的就很容易被灵力强的给消灭掉，或者被人杀死。”
“人还能杀妖怪呢？”
“那当然，你是凡人之身，你不也杀了食婴兽？”
“有的凡人很厉害？像是我们那边世界的道士一样会法术？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叫道士，反正玄域里有些国家的巫师是挺厉害的，他们会巫术。”臭臭想到巫师，浑身怕的发毛。
以前有一次它游历人间遇到一只个巫师，那个巫师想要射杀它。还好它机灵逃得快，要不然早就没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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