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姜月清目光看向远处。
“你是我妹妹，骗不了我的！”
姜月白开口道：“从我出现，你便是在怨我！”
姜月清紧咬双唇，看向姐姐，声音提高几分，不由道：“我是不明白。”
“你明明可以拯救青叶学院的，姐夫他……你若是早点回来，或者你别走，姐夫肯定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婆婆死了……师舒云院长死了，还有裴正初，范不照，还有很多很多青叶学院的弟子，他们都死了……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姐夫也差点死了！”
姜月清话到此处，眼泪滴答滴答流出。
她如今只是十六岁，一夜时间，太多人死去，她心中有些无法承受。
姜月清蹲在地上，双臂抱着自己肩膀，哭泣道：“他们可以不死的……”
闻言。
姜月白静静看着妹妹，一言不发。
许久之后，姜月清逐渐止住哭泣，缓缓站起身来，擦了擦眼角泪水。
“我不是怨恨你！”
姜月清开口道：“我知道，不能什么事都靠你，更多的，是我对自己的恼怒。”
“你没看到姐夫先前的样子，我想帮他，可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说着，姜月清眼泪又是流出。
姜月白转过身，看了一眼洞口外。
阳光洒在山谷中，照亮了一切阴霾。
姜月白缓缓道：“月清，我不是神。”
姜月清看着姜月白背影。
“原本我以为，长青会在一个月后才出来，可我低估了他现在的天赋。”
“原本我以为，太初域内，只会有玄胎境级别出手，我没想到，那些通玄境会来。”
“我无法事事做到圆满，因为，总会有意外。”
“就像曾经，我并不知道玄天朗的意图，让他被挖去了混沌神骨。”
“有些事情，我可以做到，有些事情，即便是我，也做不到。”
听得这些话，姜月清心中又有些后悔。
“对不起，姐姐。”
“无妨。”
姜月白语气依旧平静道：“所以，有些时候，我只能选择相信他，相信你们，而这，也是你们所必须经历的。”
姜月清看着姜月白背影，一时无言。
不知为何。
有时候，她总觉得姐姐很陌生很陌生。
自从进入青叶学院，再次见到姐姐，她总觉得，姐姐心里存放了太多太多的秘密。
那些秘密，似乎在逐渐压垮姐姐。
“月清！”
“嗯？”
“倘若有一天……”姜月白语气依旧平静道：“倘若有一天，需要我在你和长青之间做一个选择，我会毫不犹豫选择长青的。”
此言一出，姜月清愕然地看向姐姐。
曾经，她也想过这个问题，她心中一度偏向于姐夫，可总觉得愧对姐姐。
而今听到姐姐这般说，她心里没有失落，竟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“我也是！”
姜月清突然道：“我也会……”
闻言，姜月白突然笑了起来。
姐妹二人，似乎有些心照不宣的话，说出口，彼此都洒脱了些。
“所以，姐姐，你到了太初域，到底做什么去了？”
姜月清忍不住问道。
“如你所见，请帮手去了！”
姜月白道：“左十一，沈玉山，都是我花了巨大代价请来的帮手。”
听到此话，姜月清顿时惭愧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什么对不起的！”姜月白温和道：“月清，你我姐妹，不说这些。”
“嗯。”
姜月白随即道：“去吧，学院这边，需要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。”
“可是姐夫……”
“我在，没事。”
“好吧。”
姜月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
很快，山洞洞口位置，一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。
“连你妹妹都骗？”
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。
“不骗怎么办？”
姜月白呼了口气，道：“你也看到了，她对长青，一往情深。”
“嘿！”
苍老声音不由道：“这小子哪来那么大福气？姐妹花，这以后不得刺激坏了？”
姜月白缓缓转身，目光看向昏暗中那道身影，眼中有着一抹肃杀之气。
“咳咳……开个玩笑……”
“是我素日里太仁慈了吗？”
苍老身影闻言，颤了颤，双膝跪地道：“老朽知错了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姜月白再次道：“近来青玄大陆未必太平，那边若是还有人来打探消息，知道怎么做吧？”
“杀无赦，明白。”
“对了。”
姜月白开口道：“将我父亲和顾伯伯他们接到青玄大地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