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炎,北江市,第一中学,女寝602。
安可儿睁开眼,从床上坐起后愣了一会儿,才取下左腕处的虚拟现实全息感应式手环。
直到现在,《天域》里的一切仍旧让她意犹未尽。
毫无疑问《天域》是个神奇的游戏,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老惦记着她的小钱钱。
“小钱钱”
像是想到了什么,安可儿急忙抓过枕头旁饱经沧桑的手机,手指颤颤巍巍地点开了大炎银行app。
“呜,不知道还剩多少?”
贝齿轻咬下唇,脸蛋也紧绷绷的,最后安可儿还是鼓起勇气点击了账户余额后面的眼睛符号。
“唰!”
刹那间,像是创可贴被撕开,像是遮羞布被强行扯走,原本被※号遮挡的余额赤裸裸地暴露了。
10265。
“呜呜,我平时也没乱花钱啊?怎么就这点啦。”
安可儿在一瞬间被抽掉了精气神,耷拉着脑袋,好看的眸子里蓄满了慌乱和沮丧。
“咕咕咕。”
直到肚子开始抗议,她才恢复了一丝力气。
“好饿,中午玩游戏没吃饭,早上吃的咸菜馒头,晚上就吃辣酱蘸馒头叭。”
安可儿的床位在上铺,她踩着楼梯下来后,从单人柜里拿出半个大馒头和一罐辣酱,安静地趴在书桌前,一小口一小口地蘸酱吃着。
寝室里静悄悄的,因为今天是星期六,其他人都回家了。
至于她,无家可归。
不,那不是家,那是地狱。
就算像现在这样,穷得掉渣,每天只能啃馒头度日,她也不愿回那个魔窟。
想到这儿,安可儿放下馒头,低头审视起自己的身体。
白白的,矮矮的,平平的,小小的一只。
看着看着,她的瞳孔逐渐失光,陷入了回忆中。
她出生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,那里穷山恶水,贫穷而落后,连通往外界的公路都没有。
在安可儿的记忆里,三岁起她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了。
七岁时,她踩在小木凳上,在比她整个人都高的灶台前做着全家人的饭。
九岁时,她就已经跟着爸妈在田里收割稻谷。
她深刻地记着,那一年的夏季多雨,稻田里的水没流干,第一次下田的她被两条拇指粗的蚂蟥咬破细嫩的皮肤,钻进了小腿肚。
那种异物在血肉里蠕动的恐怖感,直到现在都还刻在她的脑海深处,无法忘却。
除了这些,还有打猪草,掰玉米,割麦子,挑大粪什么农活她都干过。
男人干的她干,男人不干的她也干。
兴许是小时候劳动过度,营养又跟不上,导致她的个子,脸蛋,甚至是肤质,在十三岁那年后,就再也没有改变过。
时间就这么在她身上停止了流动。
到如今明明都过了十八岁,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,还被一群人“萝莉萝莉”地追着叫。
这还不算什么。
十五岁那年妈妈生了弟弟,那才是噩梦的开始。
打那时候起,爸妈看她就越来越不顺眼,嫌她不能赚钱,上学还要花钱,嫌她是累赘,嫌她豆丁身材没人要嫁不出去。
后来,她爸妈四处走动托关系总算找到了机会,把她以2000块大炎币的价格,卖给了隔壁村村长的儿子。
那是一个一级智障,别说生活自理了,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。
而她,就是要嫁给这样的人,要为这样的人端屎端尿,失去自由一辈子。
换来的,仅仅是2000块钱,甚至都落不到她的兜里。
那个女人,那个应该是她亲妈的女人曾说过的话,到现在安可儿都历历在目。
“小可,你是女孩子,读书没用,妈昨天去了趟学校已经帮你把退学申请书签了。”
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以后你就是王二蛋的媳妇儿了,和我们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。有事没事都别来找,过好你自己的日子。”
她听得心寒,但她更不甘心如此潦草地就将自己的一辈子交付。
她向往外面的世界,那个她仅在书本上看过的,有藏着很多书的图书馆,有蓝蓝的大海,有她从来没吃过的冰淇淋的世界。
所以她逃了,在一个漆黑的雨夜。她沿着崎岖的山路,一路逃到了学校。
途中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,膝盖和脚踝磕得鲜血横流,甚至差点掉进悬崖。幸好她及时伸手抓住了旁边的一棵歪脖花椒树,幸好她够轻,仅有棍子粗的花椒树才没有折断。
跑到学校后,她第一时间找到了班主任,呜咽着说明了一切。
她是幸运的,班主任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师,不仅帮她挡回了凶神恶煞前来要人的爸妈,还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,让她能够继续上学。
可是不知为何,安可儿天生就有些笨笨的,像只呆呆的小笨鸟,学啥都不快。
不过,她也有着笨鸟先飞的努力和勤奋。因此在刻苦学习之下,她虽然算不上班级的拔尖生,却也不是吊车尾。
升学考试时,她好像受到了老天的特殊关照,状态满满,思路清晰,超常发挥,下笔如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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