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光从檐下取了根冰锥,把玩在手里,一溜烟跑到了侧院,一看,路师兄果真在。
路师兄正在练太极,马大哥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。
仰光溜到他背后,偷笑着将冰锥往他衣服里一塞。
只见那冰锥呲溜一下落在颈子和衣服缝隙里。
而坐在木桩上的马哥一动不动,毫无察觉。
仰光瞪大双眼,倒吸了一口冷气,赶紧伸手将那冰锥拿了出来。
他的手触到了那片肌肤,果真和冰块一样。
“仰光?”
仰光听见马喻才的声音,抬头一看,马大哥被他的手一碰,有了知觉,困惑地回头看。
路青余见状停下示范,“仰光!做你的功课去!”
仰光将冰锥攥在手里藏在背后,只觉得钻心的冷,不知道马大哥是怎么忍住的。他龇牙咧嘴,嘴硬道:“放假他们都下山回家了,无聊死了。”
路青余让马喻才先去打一遍太极,自己则是过来将仰光提起来,放到一边训斥:
“你小子要是闲得慌就去下面值堂,你师兄们忙死了!”
“你怎么不去?整天和马哥玩。”
“我……”路青余直接转过他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,“小兔崽子尖牙利嘴,去后山给我捡点柴火来,下午带你去山下玩。”
仰光立马就乐了,笑嘻嘻地往后面跑去。
“注意安全!”
路青余回头一看,马喻才正试图复刻他刚刚的强身健体太极操,双腿却抖个不停,一看脸色,白得跟雪似的。
他愁眉不展,想起昨夜师兄们见了马喻才的情形——
道观六点就关门了,绝不加班。
师兄们拎着今天的伙食上来后,说笑着推开门,一股热浪涌来。
一看,屋里两个人,一个缩在被窝里,闭上了双眼,似乎在睡觉,一个正在给躺在床上的人贴黄符。
师兄们定睛一看,咋舌。
“觉明,这是——”
路青余立刻嘘了一声,将安神符贴上去,轻声道:“悬符济世。”
师兄们围过来一看,也轻轻嚯了一声,小声交谈起来。
“马小友,他——”
“浑身煞气——”
“生机匮散啊——”
路青余嘘了一声,“想办法啊。”
师兄们你看我我看你,最后推出一个会做饭的人炖鸡去了。
“真炁这玩意儿没了,符纸也没用,只能慢慢补上来。”
那位算卦的觉宁师兄倒是不惊讶,道:“早说卦都摆在那了——天山遁,身边有小人,得避居吉地。”
另一位觉凌道:“我算的不一样,分明是水山蹇一卦,进退维谷,守本为宜,而且是有病初起,下肢有疾,这不都对上了?”
听着他们小声吵着,路青余问了一句:
“两卦在姻缘上呢?”
觉宁师兄道:“不可妄动强求,离婚之忧。”
觉凌师兄道:“婚姻有悔,宜待良机。”
路青余闻言,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,“都准。”
从回忆里抽身,路青余起身道:“哎呀别练了,你还不如在被窝里捂着。”
马喻才讪讪停下动作,“怎么才能快点恢复?”
他不早点恢复,就不能快点回去。
路青余道:“没有什么法子,别靠近让你生病的东西,累了就休息,吃坏肚子就别吃,问医生问道士都是一个理。”
马喻才呆站在雪地里好一会儿,低头道:
“没吃……”
路青余还看着他,脑子转了一转才明白过来,登时大叫一声,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掼到地上。
啊完,瞪着马喻才,也不知道说些什么,愤怒地喘了两口气,低头把东西又捡起来。
“……师傅说,你身边那玩意儿,严什么……”
“严继尧。”马喻才提醒。
“…严继尧,他命格显贵,是天人之相,本该安度一生顺风顺水,现在出了差错成了鬼,煞气过凶,阴差都没敢来收,你——”
路青余上下扫了扫他,“你什么破庙,就敢收下这尊大佛?”
马喻才一低头,一副我不听的架势,“你就告诉我,怎么才能好好待在他身边不被煞气入体。”
路青余叹气,他算是看明白了,情情爱爱这些东西,真是害人不浅。
“晚间,师傅会寻个好时辰给你化煞,之后你按师傅说的做就好。化煞师傅最在行。你现在,就回去喝点热水,冥想一下,或者练练三清符吧。”
路青余叹气摇头,转身,“我去山下拿点东西。”
……
晚间,仰光被喊去照顾神君,一屋子人都待在主院里,准备给马喻才化煞。
师兄们在大门处烧了三炷香,给三清祖师塑像前摆好了神坛,供上了清茶、素酒各三杯、果品五个、水一碗、饭一碗、糖饼各五个、长钱一吊,五帝铜钱币一串。
处机法师手里拿着百解化煞符,并写好了马喻才的姓名和生辰。
马喻才跪在殿中,虔诚默念经书。
处机法师祭拜五处,边拜边念道:“一拜解十灾八狞——”
他从马喻才身后走过,拜中宫。
“二拜解四季凶星——三拜解官非直曲——四拜解不详兆应——五拜解百灾百病消平……”
然后依次拜房内四角。
拜毕,处机手中的符纸便无声自燃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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