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春寒已过,京城正式迎来了百花盛开的季节,京里人们都换下了夹棉衣物,闲散的富贵人家,都开始去郊外踏青赏花了。
花阴和花怡前几日就张罗着把厚一些的衣裙放起来,衣柜里都换成了各式各样颜色鲜艳的宫装,
里头大部分都是萧时冕让内府新制成的,皆是一些华贵稀罕的面料,光是放在衣柜里就十分的夺目,更别提穿在身上了。
沈时鸢今日身上这件桃粉色缂丝抹胸宫装,正是前些日子苏杭贡上来的,
缂丝工艺本就难得,每年也就三五匹奉入宫里,萧时冕一股脑的让内府按着她的尺寸,照着时兴的样子制成衣裙,都送到了止鸢宫,
梳妆台上更是摆满了各式样的钗环步摇,还有一盒子硕大无比细腻透亮的东珠。
沈时鸢将黑发打了个落低髻,从琳琅满目的桌上挑了一支绒花玉兰发钗,
与身上的淡粉色衣裙正相衬,又习惯性的将那只香囊挂在腰间。
自从那日后,萧时冕倒是信守承诺,十日里有六七日都在止鸢宫歇着,每晚只搂着她睡觉,也并未强迫她。
只是有那么一两次,他险些克制不住,自己去侧殿冲了凉水澡,还有那么一次捏着她的小手,哄着她,事后她险些将手搓破皮。
且自她落水养好了些后,萧时冕竟不太乐意让她出门,就连去长年宫看看阿离,他也让上次指过来的几个宦官跟着,
花阴和花怡上次也被吓坏了,出门若是不带上她俩,在殿里一阵哭天抢地,惹得沈时鸢这五六日也没出过门,
墨珂虽然回来了,可她肩领太医院事务繁忙,又要整理民间带回来的方子,说要整理一本医学着作,也没什么时间陪着她。
可沈时鸢却觉得,墨珂的归来,让诺大的幽冷皇宫,有了家人在身边的感觉,
今日她穿戴整洁,正是心里有些痒痒,想去太医院看看师父的着作,也能帮衬一二。
打开殿门,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,玉兰香扑鼻而来,
沈时鸢才惊觉,院子里的那棵玉兰树已经盛放,闲风吹落几瓣带着春意的粉,
她最喜欢玉兰,这棵玉兰花,还是前年她特意叫人移种过来的,包着棉被养了一整个冬日,去年春天终是活了过来,才有了今日白玉缀枝头的好景致。
站在树下观赏了一会儿,沈时鸢才挪动脚步出了止鸢宫,
花阴怕她不自在,特意将宦官们打发去内府领新茶和常用物什。
领着花怡寸步不离的跟着她。
太医院在皇宫西南角,离皇帝很近,却离后宫极远。
自花鲤池被萧时冕一声令下填平了之后,宫里上上下下才惊觉这位止鸢宫的沈庶人是何等的重要,内府更是如此,早早就把轿辇备在了止鸢宫里,
只是今日正是好时节,艳阳高照,沈时鸢想出来走走,也能看看宫里的景色。
到底是春暖花开了,一入长街,宫人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物,走路都轻快了些,
只是沈时鸢觉得,这些宫人们见了她似乎比前几次她出门时,更加恭敬,
沈时鸢倒是心静似水,宫里人都是看着龙椅上那位的脸色过日子,就连她不也是如此。
踏进太医院大门,正殿里,各个太医们都在各自忙碌,
未免多事,沈时鸢没进正殿,领着花阴和花怡径直右转去了师父墨珂的值房,
墨珂的值房在正东边,是个不大不小的套间,寝殿外头本是会客的厅房,却被墨珂改成了一个独立的药房,
一踏进门,浓重的药草味扑鼻而来,花阴和花怡皱了皱鼻子实在是闻不习惯,就留在门口守着。
沈时鸢手提了裙摆轻手轻脚的迈进去,
墨珂正拿着脉案拧眉琢磨药方,忽觉面前有团黑影笼过来,一抬眸,看见一脸俏皮的脸。
沈时鸢看见墨珂皱着的眉,一脸不乐意:“师父怎么总是皱着眉头,当心变成小老太太!”
墨珂有些失笑,面前女子眉眼生动,看着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欢喜,眉心跟着舒展下来,
笑拉着她坐到自己面前,关切的问道:“瞧你这样子,像是好些了,我给你配的汤药都按时喝了没?”
沈时鸢扁扁嘴,抱怨道:“师父这次配的汤药苦的不像样,每次喝完都得吃好几个蜜饯才能缓过来些。”
墨珂捏了捏她的鼻尖,言语里带了些教训之意:“谁让你自己不争气,受了欺负不说,身子还不好好调理。”
“从前和为师学的医术都记了哪儿去了?就记得避子药方了?”
沈时鸢面上不觉露出窘态,低声说道:“师父都知道了。”
墨珂将手上的脉案放下,收起脸上的调侃之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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