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言揉了揉眼睛,有些不解,拿着剧本询问道“老师,拍这一场分裂的戏,我一定要哭么?”
不是哭不出来,只是觉得感情有点不对。
北辰看了一眼瓷言手指的戏份,喝了一口冰水,“那达瓦里氏你是怎么理解的?”
瓷言脑海迅速闪过一幅画面,半垂着眼帘,脸上略带一点疑惑,“痛到极致真的会哭么?”
要是痛到极致真的会哭的话,那时候她怎么哭不出来。
北辰沉默了一会,开口道“撕心裂肺,嚎啕大哭,无声落泪,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哭泣。”
瓷言低头凝视着剧本,摸了一下空荡荡的左手腕,愣了一下,小声呢喃道“要是我是丝清的话,我或许不会当成哭出来,真是脸上不会有任何的表情,只有不同于往日的平淡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眼眸快闪过一抹脆弱,甚至一直观察北辰都没有抓住,“或许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突然想起来自己一个人很孤独。”
北辰似是被瓷言的情绪给感染,有点不自然的夸赞道“很不错的见解。”
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南斯暗暗翻了一个白眼,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北辰什么了。
智商,艺术简直是被上帝拉满的,怎么到了情商这里就这么低下。
瓷言抬头对上一双眼中含着她身影的眼眸,内心有点酸涩,“可能是因为感同身受。”
为什么都在讲“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”,是因为在陌生的地方,根本就没有人懂你,除了你的亲人。
北辰扫了一眼瓷言,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,严肃得叮嘱道“达瓦里氏,你要记住,感同身受是一个好词,尤其是在表演中。它能让你走上捷径,可是永远不要入戏太深。”
他记得有一张报纸上曾批判说“那个国家的人是最容易多愁善感的,却也是最敢爱敢恨的。他们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色彩,而是万紫千红组成的。”
瓷言点头,“好的,老师,学生谨记于心。”
她内心是有点不认同北辰的想法的,为什么有了捷径之后,却不走捷径,捷径的存在不就是让别人走的么?可是她又清醒的知道北辰讲的是对的,走捷径纵然是少了一点时间,可是并不是每一条捷径都能走。
就像她能在丝清这个角色中找到捷径,是因为她跟剧本中的丝清差不多有相似的经历。同样是家国破碎,远走他乡,与敌人一起相依为伴。只怕一旦她走了这条捷径之后,以后她的身上会一直摆脱不了丝清的影子。
赛尔随意翻了一下剧本,戏谑的看了一眼正在交流的师生,感叹道“你们两个不愧是有缘,在戏外是一对师生,在戏内也是一对师生。”
直到他翻到结局的时候,失望的讲道“可惜戏中的你们结局不怎么好,真让人感叹一句造化弄人。”
一样的信念,一样的道路,是师生,更是知己,可惜最后走了相反的路。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,谁也不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。或许都没有错,又或许同时拔枪。
益卿一语双关道“师生反目成仇,不管是书本,话剧,现实,不都很常见。”
相较于以喜剧结尾,人们最喜欢的是以悲剧结尾,因为觉得更现实一点。师生反目成仇,夫妻相互背叛,兄弟豆萁燃豆,高岭之花入泥潭,神台坍塌。
北辰看了一眼雾雨,冷笑道“因人而异,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么?”
益卿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“我承认我就是这样的人,可是我敢作敢当。”
北辰轻嗤一声,“敢作敢当,你也不怕玷污了这个词。”
益卿看向被北辰半挡在身后的瓷言,阴鸷的讲道“在剧本中你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玫瑰,与他走了相同的道路,最后还不是一死一伤。”
瓷言不认同的反驳道“在剧本中与其说我是老师亲手培养的玫瑰,这句话换成我是你亲手培养的玫瑰更准确。要知道收养我的人是你,让我读书的人也是你,教我与狼才虎豹中周璇得更是你。所以不是我跟着老师走了相反的路,而是我跟你走了相反的路。”
赛尔闻言仔细翻看了一下瓷言总结的片段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益卿,你可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!”
这句话一出,也从侧面印证了瓷言讲的是对的。
益卿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握紧,用眼神剜了一眼坏他好事的赛尔。
瓷言拿起剧本抖了抖,笑着讲道“师生反目成仇很正常,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良师益友也更正常。”
益卿一脸不屑道“漂亮话谁都会说。”
北辰插嘴暗讽道“是啊!好话谁都会说,可是并不是所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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