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天华定睛细看叶辰手中画像，悚然一惊。
“像，太像了，就是这个人！霍先生您认识他？”
霍焱盯着画像上那张俊秀而邪性的脸庞，默然片刻，没有接茬。
“你继续说吧，小白楼里面是什么情况？”
赖天华脸上瞬间浮起惊恐和痛苦，似乎并不愿回想这段记忆，缓了缓方才开口。
“刚进去的时候，我只有一个感觉，不真实，太特么不真实了！
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，隐秘如斯！奢华如斯！脱离现实，不受法律约束！想喝什么酒都有，想赌多大都行，想抽什么都有，想怎么享受都行！
最夸张的是女人，不光什么样的女人都有，你想对那些女人做什么事都可以！”
赖天华瞟了眼霍焱冷厉的脸色，连忙辩解。
“我先声明一下，我可什么都没干啊。我，我以前受过伤，那玩意不好使，也不好那一口。我就是赌了几把，喝了点酒，就找了间空房睡了。”
霍焱追问：“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？”
“我睡到半夜让尿给憋醒了，出去上厕所，正好看到……”
赖天华支支吾吾，捂着脸，不忍回想。
“看到他们抬走一个女人，其实是个小女孩，应该也就刚刚10岁出头吧！就是那个大人物之前选的。已经死了，全身都是伤。
我当时就尿了一裤子，悄悄溜回去继续睡觉……”
“嘎嘣”一声脆响，霍焱控制不住把手里的镀金签字笔直接捏断，眼中的杀意更是让赖天华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。
霍焱将笔芯和那张纸扔给赖天华。
“把里面的布局画下来！”
赖天华赶紧捡起纸和笔，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写写画画……
郊外的那处农家小院，顾玫正在给玫瑰花剪枝，恍惚有些走神，手指被花刺扎破，鲜血渗出。
顾玫将手指送到嘴边，轻轻吸吮，陡然间似乎感觉到什么，猛地回首。
阿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进了小院，站在树荫下，静静望着顾玫。
“阿良哥，你吓死人家了！来看人家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？”
顾玫娇笑着迎向阿良。
阿良面无表情，往后退了一步，避开顾玫。
“阿玫小姐，跟我就不用来这套了。”
顾玫吃吃笑，停下脚步，但仍是一脸娇俏。
“那阿良哥是有什么指示呢？”
“赵老板让我转告你，他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和自由，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。”
“拜托，霍焱可是条大鱼。”顾玫撒娇，“对付这种重量级目标，当然得精心布局，细细筹划啦。”
阿良不为所动，冰冷地继续传达指示。
“如果你完成不了任务，赵老板会很生气的，赵老板生气的结果想必你也知道。”
顾玫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：“那也请你转告赵老板，我做事从来都是按自己的方式和节奏。如果赵老板不接受，那就一拍两散，让他另请高明好啦。”
阿良纹丝不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冷笑。
“阿玫小姐，说这种话之前，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，想想可能的后果。”
阿良说着掏出一张照片，举起展示给顾玫看，上面是一栋漂亮的粉色建筑，挂着“春田福利院“的牌子。
顾玫脸色变了，褪去所有伪装，瞪着照片沉默片刻，冷冷道。
“告诉赵老板，我会完成尽快任务。千万别动福利院，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吧。”
阿良脸上讥讽笑纹如花般绽开，但转瞬即逝。
“请阿玫小姐好自为之吧。”
阿良抬手一挥，纤薄的照片如利刃般破空而过，斩断一株玫瑰花枝，伴着花瓣翩然落地。
阿良大步离去，皮鞋踩过照片，碾碎玫瑰花瓣。
赖天华终于画完了小白楼内部布局图，霍焱拿起那张纸，叠好，仔细装进口袋，没有再理会赖天华，大步离去。
“您慢走！”
赖天华恭恭敬敬送霍焱离去，长长舒了口气，一屁股瘫在地上，旋即又弹身而起，拿起手机，打给秘书。
“找一家靠谱的环评公司，给我一份钢厂那块地的详细土壤检测报告。”
秘书不解：“赵总那边不是已经找人出过报告了嘛，没有问题呀。”
“让你找你就找。”赖天华烦躁喝道，“别让赵福成知道！”
赖天华转身上楼，推开赖晓明藏身那间屋的房门。
拐杖劈头盖脸乱打了下来。
“谁敢动我孙子，我打死谁！”赖老太闭着眼挥舞拐杖。
“妈，是我，别打了，是我！”赖天华连躲带喊。
赖老太停下手，睁开眼：“姓霍的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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