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焱旋即收起了手机，不动声色，直到把妹妹送回了学校，他才重新拿了起来。
那是一条本地新闻推送。
今天清晨时分，一名钓鱼爱好者途经城北高架桥下，无意撞见一男一女两名死者。
现场极为血腥，高度疑似他杀。
警方正在就此展开调查，目前还未透露更多相关信息……
有追逐热点的网红已经赶去了现场，还远远地拍下了一些照片和视频。
虽然画面打了马赛克，霍焱根据身形和衣服，一眼就认出了男性死者正是他昨晚放走的简小亮。
看来他没有完全听从霍焱的话，暴露了行踪，凶手肯定是赵福成的人无疑。
但真正让霍焱变色愤怒的，是画面角落里无意间拍进去那只小猫尸体！
那是简小亮从他家小区里带走的那只流浪猫，也是霍焱经常投喂的那只流浪猫。
既算人有错，小猫何辜！
霍焱发动汽车，没有回家，直接向刁家兄弟的夜总会而去。
福成大厦顶楼整整一层都是赵福成的私人办公室。
开阔宽朗，大气奢华，精致高端，办公、娱乐、休息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。
四面落地的大玻璃窗干净明亮，视野极佳。可供赵福成如帝王君临天下般，高高在上地俯视整个城市。
绝大部分人进到这里，不由自主都会变得诚惶诚恐，谨小慎微，手脚无处安放，气不敢随便出。
但有一个人是绝对的例外！
此刻，顾玫正大大咧咧盘腿坐在好几十万的真皮沙发上。
只是过了一夜半天而已，她的形象却完全变了。
一身舒适休闲装，不施粉黛，清纯可人，一点也不见魅惑风情。
如果武波还活着，此时再遇上她，肯定都不敢相认了。
顾玫随便踩着上万块钱一平的长毛地毯，拉过一个明显是珍贵古董的装饰花瓶，往里弹了弹烟灰。
她好像比在自己家还要轻松自如，随意自在，一点也不惧怕赵福成。
而赵福成居然也什么都没说，默默容忍着她的这些行为。
阿良拎来一个手提箱，摆放在顾玫面前，礼貌道。
“武波这单的尾款，请阿玫小姐点验。”
手提箱弹开，里面整齐摆放着50摞百元大钞。
顾玫当真清点了起来，熟练而仔细，把每一摞都清点了一遍，尔后冲赵福成甜甜一笑。
“谢谢老板！”
“客气。“赵福成淡淡回道，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顾玫合起手提箱，随意放在手边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，看向赵福成。
“不如我再帮您个忙吧，捎带手把那个霍焱也给您做了！”
赵福成眼中寒光一闪：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昨晚远远地看了两眼，还挺帅的。”
赵福成追问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做掉他呢？”
“本来不知道的，看到他就知道了，那是个硬茬！”
顾玫靠在沙发上，悠悠吐了个烟圈。
“赵老板，咱们就别绕弯子了吧。”
赵福成打量着顾玫。
“如果只是要做掉武波，您手底下很多人都能办到，用不着花钱请我出手吧？”
顾玫轻笑。
“其实您找我，真正的目标就是霍焱！”
赵福成笑了：“阿玫你果然还是这么冰雪聪明。”
“您可别捧我了。我再怎么冰，再怎么雪，也比不上赵老板您精明。”
“哦？”
“霍焱想要武波，您让我去杀了武波，他肯定会注意到我的。
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我这号人，不过以他的能力，早晚会找上我的。到时候不论我想不想，都得跟他动手。
赵老板您不就是这么算计的吗？”
赵福成面无表情，不置可否。
“无所谓，反正都这样了。”顾玫耸了耸肩，“我只喜欢杀别人，不喜欢被人追。不如就变被动为主动喽，正好还能再跟您这赚一笔钱。”
“开价吧。”赵福成利索道。
顾玫竖起食指晃了晃：“一千万！少一毛我都不干。”
“你觉得霍焱能值这么多？”赵福成似笑非笑。
“当然！我这还是看在老客户的面上，给您打了个折呢。能让赵老板头疼成这样的人，最少也得值这个价！”
“你有几成把握吗？”
顾玫笑了笑，神情淡然。
“干我们这行的，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，每一单都当做最后一单来干就是了。
不过呢，如果连我都搞不定，赵老板您可真得自求多福了！”
赵福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，额头的刀疤也跟着跳了跳，转瞬即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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