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子芩跟着他出去,在他走了以后,从里面把门插上,才回来接着和谢赟聊天,“我先把钱拿给你,结完账咱们再聊别的。”
她回屋,给谢赟拿出来15块钱。
谢赟也没客气,接过来放在口袋里。
于子芩笑道:“小谢,老头子刚才说的,你考虑考虑,你找工作比你妈妈容易,我听老头子说,你已经读到了高中,你要是愿意,可以学点医术,到时候老头子推荐你去公社卫生院工作,找个机会让卫生院再推荐你去医学院进修一下,说不定以后你就能去县医院工作呢。”
谢赟:“……”
这也太好了吧!事业发展道路都给她规划好了。
谢赟也很坦诚,“我不瞒您,我之前也给自己找了个出路,现在大队不是都在建中学嘛,估摸着开春就能建好,具体什么时候开学还不一定。我已经跟我们大队长说好了,以后要在初中当个老师。我自己是高中毕业的,在我们大队都算是高学历了。”
于子芩说道:“我记得你跟你李大爷说你高中没上完?”
“是没上完。只上完了高一。但是我在家里自学了。前段时间去县里申请了毕业证,正儿八经的通过了考核。我们校长说了,那份考核卷是按照65年的高考难度出的题,我都考过了,成绩还非常好。所以我才敢说我高中毕业了。我拿到毕业证了。我上次跟李大爷说学历的时候,我还没拿到毕业证呢,是后来拿的。”
于子芩站起来,围着她转了两圈,问道:“你自己能学完高中课程,还能考得很好,那岂不是说你学习能力很强?”
“那当然。”
谢赟一点也不虚,自吹自擂道:“我记性很好,什么东西读两遍就能记住,而且逻辑思维也不错,我数理化学的可好了。”
“那你要去当老师了,还想学医术吗?”
“想!技多不压身,我什么都想学!”
谢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“我上哪儿能学医术啊?”
于子芩老神在在,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跟我学就行了。我家祖传行医,医术厉害着呢。你李大爷就是在我家医馆里当学徒,跟着我爸学医的,后来回到这儿开了个医馆。你李大爷吧,稍微有点资。”
她边说边明目张胆的观察谢赟的反应。
谢赟被她逗得不行,笑道:“我之前就猜到了一些。”
于子芩说:“传统医学是好的,你看现在的赤脚医生,很多都靠草药治病救人。你李大爷要是没开那个医馆,其实就没什么事。他之前还是公社卫生院的院长呢。现在被发配去收药,已经是看在他年纪大了的份上格外照顾他了。
有的人情况和他差不多,被发配到农村去劳动了。
你别看他这样,他在公社卫生院还有点人脉关系,能说得上话。他自己暂时回不去,但是,你要是学好了医术,他推荐你去工作是没问题的。”
谢赟笑道:“那我先拜师,跟您学医术,等我学的差不多了,您觉得我能出师了,再说工作的事。”
说着话,谢赟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向于子芩行了个鞠躬礼。
于子芩没有拦着,她既然决定收下这个徒弟,就会好好教她,她现在是她的师父,受她一礼是应该的。
等谢赟行完了礼,于子芩拉着她坐下,说道:“先说好,咱这拜师学艺和你给我送东西是两码事,你该收钱收钱,等你师父我哪天真的活不下去了,再说靠你接济的事。现在且用不着呢。”
谢赟笑着说道:“好,我听您的。”
“我听你李大爷,不对,你现在叫他师爹,算了,还是叫李大爷吧,我听他说,你之前跟他借了那本《现代实用中药》,你看了多少,记住了多少?”
“都看了,都记住了。”
“都记住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我考考你。”
“您请!”
于子芩说一个中药名,让谢赟说出它的性味归经、功能主治、炮制方法。她说了好几种,谢赟一一作答。
“你还真记住了!”
“瞧您这话说的,我犯不着吹牛呀,都是一下子就能被揭穿的事。”
“也对。”
“你等着,我再给你拿两本书看。以后你每次来我这儿送东西,我就教你一些。平时你在家学习,有不明白的来问我。。”
“好的。”
谢赟问她:“您教我的我可以教给我妈和我弟弟吗?”
于子芩笑道:“可以。”
她进了内室,过了一会,才拿了两本书出来,谢赟接过一看,《黄帝内经》灵枢和素问两卷,都有年头了。
“谢谢师父,我一定好好看。”
“嗯。最好自己抄一本,方便以后随时翻阅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
于子芩笑着说道:“今天天气冷,你先回去吧。你这鞋怕是也不太舒服。咱们的教学工作从年后开始。”
“哎。”谢赟答应着,看了看自己的脚,笑道:“走起来确实有点拿脚,鞋底太硬了。师父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☆
离开李家,谢赟觉得这雪后的天空格外通透格外蓝,空气格外清新,就连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声都美妙动听了起来。
她快速离开公社,向县城赶去。
走到无人的地方,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双真正的雪地靴换上。毛窝子虽然防水保暖,但真的不适合长途跋涉,太累脚了。
通往县城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。
苍茫天地间,只剩下谢赟一个人影在挪动。
她走得飞快,到了县城的时候,头顶都快冒烟了。
谢赟重新换上自己的毛窝子,从空间里拿出三颗白菜、五个萝卜,想了想,又往里放了六个苹果,这才往秦家赶去。
【咚咚】
谢赟敲响了秦家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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