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方微笑着摸着自己鼻子，希望，只要有希望，就算很渺小，也将彻底照亮自己的心房。
当手触及自己的鼻子之时，杜方忽然间呆住：
触手滑腻，细润。
杜方立刻摸向自己的胡须。
完了，胡子没了，喉结也没了。
杜方双手颤抖，不敢将手伸进裤兜之中。
清禾上人看着他的脸色，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之情，从米袋之中掏出一面镜子，递了过去。
轻声说道：“仙灵花魂夺舍的进度又快了一步，咱们必须要加紧脚步呢，时间再推迟，你的整个身体，都将会被腐化，堕落！”
镜子中的自己白面秀容，一双绝美的丹凤眼中含着春意，柳叶如眉。
而脖子上的喉结早已经消失，完美，修长，的颈部，莹润的肌肤。
这是面前的自己，还是墨灵的本来面目？
‘当啷’一声，镜子摔成了两半。
杜方整个人都懵了。
清禾上人叹息道：“刚才我去买米之时，就知道，你会用到这东西，咱们拖不了那么多时间呢，你再使用仙灵之力，下一次，我真的不敢保证，你会变成什么样！”
杜方没有回话，当他将仙灵之力的第二境修成圆满之时，他的面目已经恢复成了一个青年汉子的模样。
可是现在，和黄鸟一战，接了白芷的剑灵，面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改变的不止是面容，还有身材。
这一次，比上一次更可怕，来得更直接。
上一次不过是丢了嗅觉味觉。
而这一次，胸前两坨凸起已经告诉他，他已经从内到外，彻底变成了一个女人。
杜方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。
跪在地上，为了发泄心中的难受郁闷，蓦然嘶吼。
啸声传出去很久，回声又传了进来。清禾上人默默地叹息一声，转头出去。
杜方呆呆地坐着，就算自己成了九阶剑修，就算自己将李青霜的魂魄分离，他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自己美丽的师姐？
师姐？还是师妹？
他紧紧地闭上了眼，开始重新思考：
自己是在仙灵破境之后恢复了原貌，纵然只有短短一天时间，可被仙灵血气覆盖全身之后，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男不男，女不女的样子。
对，破境！
杜方立刻盘坐了下来，尝试着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。
他若是再不破境，或许还没找到那帮人，就已经彻底被腐化，堕落。
重新进入冥想境界，可这一次，仙灵之中的白光总是将他的神魂驱逐出来，别说破境，连物我两忘都办不到。
烦躁的杜方站了起来，不断地在地上走来走去，嘴里面喃喃道：
“我不是女人，我不是女人！”
“老子是男人！是夹把儿的纯爷们！”
一直重复了上万遍，到最后，似乎连自己也信呢。
清禾上人看着他疯魔癫狂的样子，哀叹了一声，坐在角落，开始疗伤。
夜逐渐静了下来。
杜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，梦中李青霜娇媚地笑着，躺在自己的怀中，用一双秀美的玉足在他胸膛，大腿，小腹上蹭来蹭去。
一双葱白玉指，轻抚着自己的嘴唇，嫣然笑道：
“师弟，今后咱们可就真的成了姐妹了！”
杜方惶恐地叫道：“不！不！老子要和你做夫妻，不要做姐妹！”
李青霜在他的胸口捏了捏，又在下面蹭了蹭，微笑道：
“这辈子恐怕不成了，下辈子吧！下辈子我当男人，你当女人！”
杜方忽然腾的坐起了身，额头上满是冷汗。
不知道何时，自己的身上披着件袈裟。
他擦了擦额头汗水，低声道：“还好，只是个梦！”
可是那梦太真实，直击他心中最脆弱的一点。
清禾上人听到动静，转过身，慈祥地问他：“怎么，做噩梦呢？”
“打扰到大师呢，对不住！”杜方心有歉意，重新躺下。
老和尚悠然道：“你这种精神状况有点不太稳定，今晚在这里凑活一晚上，咱们明早就出发，去赤霄州的首府，那里人多，村子的下落或许可以有消息！”
“一个村子？”
“对！这些人和牧民一样，虽然不逐水草而居，可他们时常要搜集孤魂野鬼，要到处跑，所以一般，都是临时搭建一个村子！”
“那一帮人，叫什么？”
老和尚摇头，“我不知道，反正这一路之上，你千万千万别动用仙灵之力，就算身陷绝境，也尽量智取，万一再来一次，我怕你的身子……”
他瞟过来一眼，杜方已然明白了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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