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听澜一时没反应过来,凤眸微睁,难掩错愕。
李言辙悄悄扫了她一眼,补充道:“我已吩咐福伯去处理,一定尽快平息谣言。”
回过神来,孟听澜马上接过了话:“该说抱歉的是我,是我连累你损了清誉。我会尽快揪出幕后之人,让其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行。”
觉得不妥,她又道:“倘日后你议亲有人对此事存疑,我也会出面澄清。你无需觉得难以启齿,这是我该做的。”
李言辙放在腿上的手收紧了些:“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,”瞥见隔壁桌的男子侧身偷听,他提高了声音,改话道,“八年前你救下我,赠我阵法,去了边境孟老将军授予我诸多,两位孟将军也助我良多,不管你认不认,孟将军府都对我有恩。”
他离凳起身,扭身面朝人多的方向:“孟将军府铁骨铮铮,祖孙四代人用热血与性命护我大昭边境百年安宁,让大昭百姓不受战乱之苦。”
冷扫了眼在座之人,他的声音已然泛冷:“如此护国护民之族,理该受万民敬重,你们又是如何做的?孟老将军父子三人英勇牺牲不过一载,你们就将他们的战绩忘却在脑后,被人牵着鼻子走,添油加醋散播谣言,毁其亲眷声誉。”
话音落地,本还有些嘈杂的前厅瞬间鸦雀无声。
脸皮薄的,更是羞愧地垂下脑袋,不敢看李言辙与孟听澜。
强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复杂情绪,孟听澜起身道:“孟将军府祖训,子孙后辈不论男女,当忠君护民,明辨是非,不得加害无辜之人。我虽不及父兄半分,却知何为寡义廉耻,绝不会做有损门楣之事。”
她话锋一转:“无论是先前还是现在,谢恒都不如靖王,我若针对靖王有别的心思,大可以请父母帮我退婚。另则,我尚在师门时靖王已抵达边境,直至上月下旬靖王才班师回朝。”
踅身之际,她也错过了李言辙目中转瞬即逝的失落,放声道:“请问诸位,可还觉得谣言可信?”
先被靖王骂没脑子,孟听澜又紧接着提出了佐证,在场但凡还有点脑子的都知自己被人利用,无人敢提出半句质疑。
众人羞愧之际,孟听澜紧接着道:“在座的诸位都是耳清目明,心怀正义之人,”双手抱拳,“烦请各位开一下金口,把今日之事传扬出去,以证靖王的清白。”
她没提自己,为的便是提醒众人靖王的身份。
自古尊卑有别,何况事关皇室,靖王真要追究起来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这番话如当头一棒,把众人敲了一个激灵,明白过来的人纷纷点头应是。
目的达到,孟听澜才退回至八方桌前,身前就多了一盏茶。
李言辙单手做请:“这儿的雨前龙井用的是无根水,尝尝。”
孟听澜轻啜了口,仔细感受了番,才点评道:“茶汤清而明亮,入口鲜爽醇厚,的确要比寻常的雨前龙井好喝。”
上山前她不喜茶的涩味,上山后因着师父与师叔们都爱茶,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茶的涩味,也能品茗两句。
李言辙看着身前的茶,漫不经心问道:“跟南山的茶相比如何?”
“南山上的茶最年轻的也有百年,无论是茶香还是滋味都同这雨前龙井不同,”孟听澜抬眸望着李言辙,“下山时师叔往我包袱里塞了不少,还有留存,回府后我遣人捎一袋给你。”
“如此就多谢了。”
二人在茶楼这一遭,很快就通过今日在场之人的口宣扬了出去,加上孟将军府与靖王的推波助流,关于孟听澜与靖王之间的谣言总算得到压制。
不过半日,本消停下来的谣言又有燃起之势,孟听澜正欲出手,碧桃就回禀说靖王府揪出了煽动谣言之人,把其交给了刑部。
“听说靖王亲自去了刑部,看谢家这次怎么脱身。”碧桃跃跃欲试,恨不得马上看到谢家倒霉。
孟听澜轻摇头:“谢恒入仕后一直浸淫官场人情,上次又在我手中跌了个大跟头,不会再轻看我。何况这次的事涉及到靖王的声誉,谢恒行事前必会做周密的安排,即便抓到了鱼,也不会牵连到他。”
碧桃捏紧了身侧的手,不甘道:“太可恶了,要是老爷和两位公子还在,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。”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,她急忙低垂下脑袋,不敢看孟听澜。
孟听澜眸色一变,紧攥着手:“一个男子,却再三用这等后宅阴私手段,枉为仕人。”
可也正是这等不入流的腌臜手段夺走了父兄的命。
念及此,她再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恨意,戾气萦绕全身。
这也把碧桃吓了一跳,嗫嚅着唇:“姑,姑娘,您怎,怎么了?”
连续吐息了几次,孟听澜的理智才渐回:“去珍康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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