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远瞻看着大女儿,才惊讶地发现女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。
他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女儿了,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万般呵护的甜美婴孩儿现如今已经会和他对峙,义正言辞指责他了。
那双眼睛,和亡妻太像了,连眼神里迸射出的高傲倔强的光芒都和她如出一辙。
高远瞻挺直的脊背突然就弯了些许,他默默看了钢琴一眼,发现了那道长长的划痕,让完美无缺的名贵钢琴出现了瑕疵。
掏出手机立即联系助理,让他安排钢琴厂家派人过来修复钢琴,挂断电话,他严厉批评了小儿女,每人手心被重重打了十下,然后被保姆领走。
紧接着,他冷肃的眼神看向小妻子,“如果你不会教育孩子,外面有大把的家庭教师可以代为管教。”
袁姿娴很识时务,急忙低头服软:“是我不好,让他们弄坏了凌霜的钢琴,我会好好和他们说,让他们以后不这样调皮了。”
第二天,高远瞻盯着人把钢琴修复如初,看向钢琴的神色凝重肃穆,一连几天家里气氛都非常沉闷,一向爱大吵大闹的两个小孩也感受到了压抑的氛围,举止带着小心翼翼,不敢大喘气。
从此以后,家里人都知道大小姐不能惹,二楼是独属于大小姐的地盘,除了打扫的阿姨,谁也不能随便踏入。
又过了两年,高凌霜考取了国外艺术院校,高远瞻很高兴,给她在学院附近购置了房产,买了车子,高凌霜将她所有东西都搬了出去,一部分存放在她自己的房子里,另一部分随她出国安置在国外的房产里。
当高远瞻看到家里来了几个快递师傅要将钢琴搬走时,他震惊地看向高凌霜,高凌霜则淡声开口:“钢琴我要带走,我不在,妈妈的东西就不方便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了。”
在得知袁姿娴要进入这个家后,小小的高凌霜就派人把房子里妈妈的东西都搬走放在了一处房子里。
她见过其他家里新太太把旧太太的物品当垃圾一样处理,她不想妈妈的物品也遭遇同样的事情。
当时,她只留下了钢琴,现在,她要离开这个家并且打算不再回来住了,那么钢琴就不能留在这里了。
高远瞻的心和被搬空的二楼一样空落落的,他知道女儿怨恨他。
在出国前夜,高凌霜在自己的房子里接到了高远瞻的电话,带着醉意的声音哽咽道:“凌霜,你是不是怨爸爸?”
十八岁的高凌霜叹了口气,沉吟片刻开口道:“爸爸,我从不反对你再婚,妈妈在临终前单独跟我说过话,她希望能有人照顾你和我,让我到时候不要闹脾气,要和阿姨好好相处,不要让你为难。她一直在为你考虑,想让你余生幸福。
只是爸爸,你的第二春太快也太热烈了。你为了追思妈妈给母校捐赠了音乐馆,可你却在妈妈名字命名的音乐馆里一见钟情了另一个女人,妈妈去世才刚刚一年而已,你的所作所为映衬的你对妈妈的感情像是一个笑话。
你有多久没有去妈妈的墓地看一看了?你还记得妈妈的墓地在哪里吗?”
平淡的语气,平静的言辞,却字字如锐利的箭簇直扎高远瞻的心脏,失去亡妻的痛苦铺天盖地涌来,熟悉的痛感让他无法承受,“凌霜,爸爸没有,爸爸只是……只是不敢去,太痛了,……失去你妈妈的感觉太痛了。只有遗忘我才能活下来……”
高凌霜不理解,也不想理解,她想如果是妈妈就不会这样做,妈妈不会为了缓解痛苦而移情别人。
这些年,她和爸爸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没想到,爸爸突然就没了……
下了飞机先回了自己住所,转头就去了那个家,家里一片愁云惨淡,袁姿娴哭得不能自已,当年她大学未毕业就结婚,之后一直养尊处优安心的做富太太,没有工作过一天。
丈夫是她的天,天塌了,她像被圈养的金丝雀失去了金丝笼不知所措。
妹妹弟弟也在家里,一脸惶然,他们俩相差一岁,一个十七,一个十六,都还未成年。
看到她回来,他们的眼神有怨怼,也有依赖。高凌霜不管他们,沉声问袁姿娴:“爸爸现在在哪儿?”
袁姿娴刚停歇的哭声马上又要继续,被高凌霜不耐烦的打断:“在哪儿?”
“殡仪馆。”
接下来,高凌霜先去了殡仪馆看了爸爸,来不及悲伤又赶赴公安局了解爸爸跳楼真相。
她的爸爸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,警方给出的说法是企业经营不善,资不抵债,跳楼自杀。
她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,她要查明真相,但葬礼要先举办。
袁姿娴一味的躺床上哭,整日昏沉沉的,弟弟妹妹还小帮不上忙,只有高凌霜自己和公司里一些元老一起忙葬礼的事。
葬礼那天,高凌霜既要守灵又要招呼众人,忙得嗓子冒烟,腿脚酸痛,晚些时候人不那么多,她终于借着上厕所的空档喘口气。
从厕所出来,她走到楼道口直接坐在了楼梯上,整个人混混沌沌的,突然从身后传出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,“很累,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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