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蔻手脚利索的屋里的东西收拾起来,一趟肯定是拿不完的,她也是个急性子,先拿了一部分,又到客房叫了沐白,就去了市坊。
宋宋看着豆蔻收拾了一半的屋子,感觉到疲倦,闭着眼睛小憩。
这次走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,就算是回来了,那又如何?
妹妹现在踪影全无,王娘子说的应当不假,不出意外的话,妹妹应该还活着,只是在哪里呢?
还有母亲的病,到底该怎么办?
在澜州府,如果有什么病是济世堂都无法医治的,那这个人就是药石无医了。
宋宋心里想着事,半梦半醒…
忽然,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巨大的蛇头,那蛇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她,“嘶嘶”的吐着猩红的舌头,脑袋上的鳞片个个都有碗口大小,那蛇头虽然是时远时近,可眼睛一直在看着她,巨大的身子在云雾中起起伏伏。
这个蛇,在哪里见过,很是眼熟。
是了,宋宋想起来了。
是在小苍负山。
那天因为一起征役的两个人在山顶误掉入陷阱的时候,这个蛇就出现了。
还有那三个人,一大两小的三人。
他们驾云而来,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受伤的人治愈。
琼楼,耘收。
那个人是这样说的。
宋宋忽然醒了,她用手擦擦额头,都是汗。
刚才是做梦,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。
琼楼,琼楼,该去哪儿找呢?
她不停的想着。
豆蔻回来了,从怀里掏出银袋,道:”小姐,这里是刚才卖的,差不多有三百多颗金豆豆,我现在再去一趟,就差不多了。”
宋宋点头,道:“你别累着,休息会儿再去,还有一天时间。”
豆蔻道:“沐白大哥还在外面等我,我俩说好了,一鼓作气再去一趟,回来了再休息。”
宋宋将银袋打开,摸出几颗金豆豆,道:“那你们卖完了东西,去马市买匹马回来,你没马,没办法去觅城。顺便,让沐白教教你怎么骑马,别忘记了。”
她和沐白的马都在驿站寄存着,现在只差豆蔻还没有马,路途遥远,两人一骑也不现实,干脆就再去买一匹。
许廷坐在岑氏床边,手中捧着药碗,正小心的给岑氏喂药。
岑氏身下垫了厚厚的棉垫,人竟然能够半起身坐着,她虽是病容满面,却仍能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。
看向许廷的眼神中,无限眷恋和爱慕。
“郎君…”
岑氏轻声叫着,道:“我这身子,怕是不行了,你…”话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。
许廷连忙轻轻给她拍着背,道:“阿音,你歇着,不要说了,我都懂我都懂。”
岑氏依偎在许廷肩头,面带笑意。
许廷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愧疚。
宋宋在外间,听到父亲在里面,便没进去。
她始终不忍将妹妹的下落告诉母亲。
“小姐,您不进去呀?”
伺候的小丫鬟问道。
宋宋摇头。
她呆呆地坐在椅上,母亲今日已经可以坐起来了,那是不是要好了?
还是?是回光返照?
“郎君,你要带好宋宋,还有咱们的小女儿,对了,她还没有名字呢,你说,她见什么好?”里间的岑氏强撑着自己的身子,向许廷问道。
许廷小声哄着,道:“阿音,都听你的,你喜欢什么咱们就叫什么,好不好?来张口,再喝一口。”
“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,就叫她宛宛吧,许宛宛,好吗?”岑氏的声音越来越弱。
许廷“嗯”了一声。
内间没了动静。
“阿音啊…”
许廷撕心裂肺的叫着。
许宋宋瞬间泪如泉涌。
她的阿母,去了。
就在正月旦的前两日,去了。
最后时刻,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名字。
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岑氏至死,都在念着与许廷的恩爱之情。
岑氏去世的消息传到小觅镇时,正是察察在医室的最后一天。
沐白的信到了屯兵大营。
许察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白芷伤口处的结痂还没褪去。
赵娘子跟着送饭的老樊来的。
沐白的一封信写给了孙柏元,另外一封写给了许察察。
信中只简单说了岑氏去世,还需告假,也没别的什么。
许察察心中一阵一阵冷笑。
她真的是高看许家了。
赵娘子见她面色不虞,知晓是济世堂的事应当不是面上看起来的平静,这里面的隐情才让人生气。
“今天是正月旦,我去准备点吃食,送过来。”赵娘子道。
“赵娘子,给我做一碗你的馄饨吧。这好几天没吃,想的很。”白芷插话道。
赵娘子闻言,没回答她的话,而是先去看察察的表情。
白芷不满的道:“我又不是不给你钱,你干嘛还要去看察察的脸色?”
“给她吃,今天是正月旦,娘子的馄饨自然不能是普通价钱,加钱给她做。”许察察淡淡的道。
“你?”白芷忍不住道,“为什么呀,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,你怎么还能这样挑唆馄饨娘子。”
言语中颇有埋怨之意。
许察察可不惯着她,只道:“爱吃不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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