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依如今已经确认,那妇人说的就是时安。
那双鱼佩的另一半,在她那里,时安小时候送给了她,“姐姐,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这是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的,喏,送给你,以后姐姐便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宋时依当时并未收下,时安却一次又一次的强塞给她。
“姐姐不要便是不喜欢阿安。”时安泪眼汪汪,委屈至极的模样使得宋时依心软不已。
“那我便替阿安保管着。”她只得无奈收下,从小时安就惯会在她面前撒娇示弱,效果却是出奇的好。
捡到时安时,宋时依便问过她,姓甚名谁,家住哪里,是否还有亲人,可时安只说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而那月牙胎记,在带回时安两年后,她才知晓,那时,时安沐浴完,不愿自己穿衣裳,又是撒娇又是哭求,要宋时依帮她,无奈之下,宋时依只得应允。
于是,她发现了时安腰身有一块胎记,竟是月牙形状,很好看,她还上手摸了摸。
宋时依从回忆中抽离出来,深呼口气,迫使自己冷静,她还有些疑问得搞清楚,看向那妇人时,她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,她面上镇定道:“敢问您是哪里人?与女儿分别是在何处?”
妇人并无半分怀疑,她看着这两人面相与穿衣打扮,不像是普通人,或许她们能帮自己找到女儿,于是乎,宋时依问什么她便答什么。
“我乃是漠北人,那时打仗,我带着锦儿颠沛流离,在一次被迫迁移的路上走散了,我记得那时候都往南走,我便从边疆一路往南,一座城一座城的找,这么多年,寻到了这里。”那妇人说着便又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女儿,情不自禁哭了出来,凄然泪涌。
宋时依从怀中拿出帕子,递于她,那微微颤抖地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。
她想,阿安也有母亲疼了。
如今,她看这妇人的眼神含着心疼与敬意。
“您能否与我们一同回府?或许我知您女儿在何处。”宋时依说话的声音很和缓,很温柔。
回到府上,宋时依将一切证物对应上,时安都一脸茫然,缓了好长好长时间,她才回过神。
原来,她有母亲,她不是被抛弃,她是漠北人,她唤贺兰锦。
命运往往就是如此,奇妙。
那妇人紧紧地将时安抱住,双眼通红,满脸泪痕,她不断说着关切的话语,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嘘寒问暖在这一刻全部补上。
这才让时安真切感受到,她也是有母亲的人了。
这半月来,时安每日与母亲一同用食,带母亲外出游玩,给母亲准备好多好多礼物,请姐姐为母亲调理身子,时刻跟在母亲身侧,每日“母亲,母亲”叫个不停,仿佛要将走失的十多年,都补上。
而妇人会为时安束发,更衣,做很多她爱吃的,给她缝补衣裳,为她收拾房间,声声唤她“锦儿。”盼她喜乐安好。
久别重逢,两人都格外珍惜。
宋时依都瞧在眼里,为时安高兴,尽管时安有了母亲后,与她每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,只在一同吃饭时会相见,或,时安母亲每日未时休息的那个时辰,时安便会去找宋时依,陪着她。
—
月亮升起,宛如白玉盘,悬挂天际,光芒洒下。
夜风悄然拂过,带来丝丝凉意,后院,桂花树上,几只绣眼鸟被夜风吹醒,扑棱着翅膀,在树间穿梭。
宋清澜将孟怀月抱在怀中,一同坐于树下,凝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。
“阿月,我总觉得有点太过于巧合,虽说时安找到母亲是很好的事,只是这一切未免太过于顺利。”宋清澜一边同怀中人儿说话,一边握住她的柔荑轻轻摩挲着。
“可阿澜不觉得时安与她母亲很像吗?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,如出一辙。”孟怀月徐徐说道。
“嗯。”宋清澜将脑袋靠在孟怀月的肩膀,低声说道:“阿月说的是,许是我想太多了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孟怀月的脸颊上,忽而抬手,将她的一缕发丝别于耳后。
那不经意的轻微触碰,使得宋清澜想入非非,不由自主地将头埋进了怀中人儿的脖颈。
温热的气息扑在孟怀月的脖间,她的身体微微一怔,但,很快便放松下来。
她还尚未适应,她的阿澜变得如此主动且勾人。
于是乎
“阿月~”宋清澜一遍又一遍地唤她,那声音一声比一声要撩人,抱住她的双手也收的越来越紧。“阿月~”
孟怀月几乎快不能呼吸,心跳仿若狂风中摇曳的风铃,急促地叮当乱响。
炽热的气息致使她脖间已一片通红,她想要稍微挣脱一点,却被宋清澜抱得更紧。
突然,宋清澜抬手捧住她的一侧脸颊,两人四目相对,宋清澜便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,这次的吻又不同于白日里,是温柔且缠绵至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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