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，气氛骤然下降。
缩在角落里的池萌吞了吞口水，目光落在纪蕴身上，眼里都是敬佩。
她一直都知道纪总厉害，可她没想到，纪总在这位活阎王面前也这么飒。
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，池萌真想拍掌叫好。
她掀起眼皮，悄悄的偷看了活阎王两眼。
脸黑得犹如锅底一般，身上还不断散发着冷气。
她吓得一哆嗦，立马低垂下脑袋，大气也不敢出。
霍北林没有说话，静静的看着纪蕴，眼底闪过几分诧异。
在他记忆里，纪蕴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一个人，一直以来，让她做什么，她就做什么。
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张牙舞爪的模样，似乎像是回到了……
“霍总！”
就在这时，宋书音的声音打断了霍北林的思绪。
宋书音连忙走了上来，对着纪蕴道歉道：“纪总，你误会了。”
“我今天来，就是想跟你说清楚，这合同的事，之前是我不懂事，我不该……”
“你不用道歉。”
宋书音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霍北林轻声打断。
“合同的事，是我要给你的，和你没关。”
“霍总，我……”
宋书音看向霍北林，好看的眸子里，浮现出一层层泪花。
纪蕴就站在两人对面，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人，胃部的疼痛又剧烈了几分。
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，比这难的时候，都挺过来了，现在这些算得了什么，她攥紧拳头，冷冰冰的说道：“现在是上班时间，两位要秀恩爱，请注意场合和时间。”
宋书音似被吓到一般，连忙低下脑袋，不敢再说话。
“纪蕴，你看看你自己，自私自利，斤斤计较，还纵容手底下的人随意议论上司。”
“股东们选中你，还真是瞎了眼。”
霍北林说完这话，带着宋书音直接转身就走。
纪蕴呆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，霍北林的话犹如利剑，狠狠的扎进她的心脏，似乎还嫌扎的不够狠，不停的搅动着剑柄。
她身形一晃，险些摔倒在地上。
池萌连忙搀扶住她，看着她苍白的脸，又急又愧疚。
“纪总，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”
“我不该嘴贱的，都是我的错，我去和霍总解释，你不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池萌眼眶通红，急得快要哭了。
纪总明明是个很好的人，她们有不会的地方，纪总都愿意教她们，每次参加酒局也会护着她们，甚至她妈妈生病了，她没钱交手术费，纪总知道了，还提前给她预支了奖金……
纪总的好，她一天一夜都说不完。
霍总凭什么说她自私自利、斤斤计较的人。
池萌刚要离开，纪蕴连忙抓住她的胳膊。
“我没事，我就是早上没吃饭，胃不舒服。”
“你给我到杯水吧。”
纪蕴坐回办公桌上，手掌不停的搓揉着肚子，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“纪总，快喝。”
纪蕴接过杯子，喝了两口热水，身体似乎逐渐热了起来。
她靠在椅子上，看了一眼池萌。
小姑娘吓惨了，脸色比她这个快要死的人都白。
她嘴角弯了弯。
“纪总，你还笑得出来，霍总真是太过分了，我去帮你解释，他怎么能误会你！”
“他为什么不能误会我？”
“而且，我的确就是自私自利、斤斤计较的人。”
“否则，a市的合同，我就让给宋书音了。”
“纪总，你这么说好像也对。”
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。”
“这句话，适用各种场合，霍总喜欢宋书音，所以，从他的角度来看，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……”
池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，丝毫没注意到纪蕴脸色越来越差。
“好了，别说了，赶紧去工作。”
纪蕴心口鲜血淋漓，偏偏她什么也不知道，纪蕴不想被气死，连忙把人赶了出去。
“好吧，那我走了。”
“纪总，有事叫我！”
池萌担忧的看了她一眼，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。
办公室门关了起来。
空中还残留着一股她厌恶的味道。
纪蕴走到窗子旁边，把所有的窗子打开。
已经入秋，风带着一丝丝的凉意。
纪蕴在窗口站了好久，直到胃部的疼痛偃旗息鼓，她才坐了回去。
出差一个星期，办公桌上全是堆积如山的文件。
纪蕴依次处理好后，才把张峰公司的信息全部搜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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