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邪继续笑着,笑意却不达眼底:“我没多少耐心,不要再嘴硬了。”
场面静下来,盘马依旧盯着无邪,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,他才叹口气,整个人萎靡下来,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岁。
他长长地叹口气,随即起身对自己儿子说了几句话。
盘马儿子似乎非常吃惊,点了点头,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圈,确定门窗紧闭,里面的人谈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,这才继续坐到盘马身边翻译。
这次盘马的声音妥协多了:“我不管你们是谁,希望你们说话算数,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那些人是我杀的吧,其他人只是来帮我。”
很奇怪的开头,什么叫那些人是我杀的,无邪先是懵了一瞬,然而随着盘马的继续讲述马上便知道了为什么这样说。
“当年军队里的人交代我去送粮食,那一次,我带了三个兄弟,我们一共四个人。”
“那个年代没见过白米,我们几个鬼迷心窍,都馋的不行,几人一商量,打算一人偷着带走一小碗。”
“偷了东西出来,我们做贼心虚,迎面就碰到了一个巡逻的,那人很警惕,立马端了枪瞄着我们,在那时候欺骗军队,偷军队的东西可是大罪,我们几个都深知完了,咬咬牙一起捂死了那人。”
说到这里,盘马气息开始不稳,大口进气大口出,呼哧呼哧的,整张老脸都红了起来。
“杀了那个人后,我们的动静吸引了另一个巡逻的人,然而他刚过来我们一下子发现了,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抹了他的脖子。”
“到这里的时候,我们就知道我们彻底完了,所有人都杀红了眼,而且根本没打算收手,与其让他们最后发现把我们抓起来,还不如直接杀了所有人,这样才不会有人通风报信。”
“那些人对我们不设什么警惕之心,我们得手了,杀了所有人之后,我们把尸体和枪都扔进湖里,带着白米离开。”
“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,心如死灰等了三天,我再一次回到湖边,却见到了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画面。”
“营地里一片热闹,那些人都活的好好的,谈笑风生,有的人还甚至对我打招呼,一切都像梦一般,仿佛我们那晚根本没干什么。”
“唯一不同的是,那些人身上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,和那些箱子里的一样,比箱子里的淡,但是我确定是同一种味道。”
“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种味道。”
盘马强调了这一句,继续讲述:“他们继续干着之前的活计,我却总觉得那些人眼里带了一丝妖异,我有预感,马上会出事。”
“果然,没多久我再次去湖边,发现之前和我们一起行凶的一位,他面色如常和那些人交流,身上同样散发着那股奇怪的味道。”
“第二天,他死了,上吊自杀。我马上意识到不对,立马告诉其他几人,然而已经来不及了,他们身上同样有了那股味道,同样吊死自杀。”
“那帮人里,只有我一个了。”
盘马叹口气,眼里还带着不明显的害怕:“我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,所以我又去了湖边。刚好碰到那些军队的人离开,我硬着头皮送走他们后,立马去到营地,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。”
“那里的东西基本被搬完了,只有湖水冲上来的一件衣服,那件衣服里裹着一个铁块,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个,同样是一股奇怪的味道。”
“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,其实我知道会有人来找我问,但是没想到你们才来。”
盘马叫自家儿子拿来那个铁块,一边继续说着:“那股味道我记忆很深,不可能记错,对我来说它和魔鬼一样,是死人的味道。而你们的那个朋友,身上也有这种味道,他和湖底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妖怪。”
无邪转头和白元年对视一眼,看出白元年眼里的敷衍,立马知道恐怕白哥不相信盘马的话,或者只是不相信那句:他不会有好下场,也会害死你们。
“我没有说谎。”盘马语气平稳,无比淡然: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闻闻,他身上绝对有味道。”
盘马说完,拿来铁块,几人仔细观察,果然和张启灵床底的那个一模一样,都带着古朴的花纹,入手极重。
两人闻了闻铁块,确实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,十分淡,几乎要分不清。
盘马解释,刚开始拿回来时味道很重,这么多年越来越淡了。
盘马的秘密到此为止,两人起身打算离开,白元年却询问:“你身上的纹身,是怎么来的?”
似乎没想到白元年会突然开口,盘马愣了愣,他的儿子立马替他解释:“这是我爹之前救了一个苗人巫师后那人答谢纹的,可以防蛊,据说有了这个纹身去苗寨,可以畅通无阻。”
白元年点点头,两人这才推门走出去。
然而门外空空荡荡,一个人都没有。
张启灵呢?
无邪左右转了两圈,心里咯噔一下,立马朝白元年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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